宋天阳将脸一拉:“如何不行?”
“这个...”丁伟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但在宋天阳和刘师傅的两重注视下也不敢徇私:“秀雯初来乍到不假,但她和汤有亮素无交情,贸然前往汤有亮如何肯信?”
“好像丁护法与这秀雯交情多深似的。”刘师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丁伟面红耳赤:“你!”
“好了好了!”宋天阳见左膀右臂话不投机,连忙出来打圆场:“我看秀雯这姑娘挺有眼力价,绝非愚鲁之辈,况且姿色上佳,汤有亮年轻气盛,一个美貌的大闺女投怀送抱,他能把持得住吗?”
刘师傅道:“丁护法定然是把持不住的。”
秀雯险些害她丧了命,原本她想借助丁伟之手辣手摧花,哪知道丁伟偏生起了爱惜之意,对这秀雯回护有加,刘师傅当然不乐意,邪火全数发在了丁伟身上,她倚老卖老,宋天阳都要给三分薄面,更何况是丁伟。
即便如此丁伟也是气得面皮涨紫,宋天阳皱眉道:“刘师傅,你可有属意的人选?”
刘师傅一愣:“我…”见宋天阳面色不愉,也知道是方才对丁伟的报复引起了他的不快,于是顺着他的话头道:“老奴也觉得秀雯是最合适的人选,想当初秀雯被带到山上,还是汤有亮负责接引的,算起来两人也算是老相识了。”
宋天阳表情放松下来:“这倒是个好消息,只要编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还怕汤有亮不入蛊吗?”
丁伟紧咬牙关,末了憋出一句话:“秀雯性格执拗,并不是那么容易驱使的。”
刘师傅冷声道:“是人总有欲望,秀雯念兹在兹的就是他那弟弟,既然想要保全家人,就得听我们的指令。”
宋天阳点点头道:“我看这女子对弟弟关心得紧,或许可以一试,”见丁伟神情郁郁,想了想又道:“当然,秀雯只是去杀人,并不一定当真以色侍之,只要干掉汤有亮,瓦解我教内部危机,丁护法,你便是大大的首功。”
丁伟虽然想说不,但天师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只能忍下心中不舍:“但凭天师吩咐,属下配合便是。”
宋天阳露出笑容:“这才是本天师的体己人。”
丁伟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站起身拱手道:“属下这就去与秀雯聊聊,瞧瞧她的意思。”
“去吧,秀雯是个机灵女子,相信不会让我失望的。”宋天阳没有多说什么,看着丁伟魂不守舍地向大石后走去,眼睛眯起不知在想什么,刘师傅察言观色:“老奴认得秀雯那兄弟,那小兔崽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不如老奴去探探他口风,双管齐下不怕秀雯不就范。”
宋天阳微微颔首:“那孩子叫什么来着?”
刘师傅愣了愣,努力回忆片刻才道:“好像是叫什么小北。”
宋天阳道:“你看,人家有名字。”
刘师傅不解地看向天师,宋天阳扭过头看她:“既然有求于人,就要懂得客气,本教信众忠诚勇武,危难之际没有一人或畏战、或逃脱,一个不缺地转移到山野,靠得可不是威逼恫吓的手段。”
刘师傅匍匐于地:“弥勒老祖威武,天师礼义仁慈,代天行道,福泽苍生,老奴知错了。”
韦家,韦捕头身着公服急匆匆走进院中,韦氏听得动静快步走出,四目相对之下都是一脸失望。
韦氏扶着门框慢慢坐在门槛上,泫然欲泣:“彭宇那傻孩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韦捕头蹲到她面前,在她肩头轻轻按了按,柔声安慰道:“别担心,谷雨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我不信他会对彭宇下狠手。他答应过我,一定会放彭宇安然回来。”
韦氏抬起头:“那人呢?”
“这...”韦捕头语塞。
韦氏埋怨道:“一个被神教追得只剩半条命的人,他说的话你也肯信,枉费你在公门中修行多年,难道还看不出这人不是善类吗?”
韦捕头道:“他原是京城官差。”
“官差又怎么样,你不也是官差,说的话能信吗?”韦氏关心则乱,口不择言。
韦捕头“嗨”了一声,两腮运气,好似一只大蟾蜍,好半天才道:“官差与官差之间是不一样的。”
韦氏抬起头,不解地看向韦捕头,韦捕头苦笑道:“我当了一辈子差,也是看到谷雨才知道这差也有另一种当法,耐心等等吧,彭宇定会平安回来的。”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韦氏一惊,继而流露出欣喜的表情:“他回来了!”不等韦捕头阻拦,便一阵风地卷向门口,当她一眼看到谷雨时,吓得“哎哟”一声软了腿,幸亏韦捕头跟在她身后,将她扶住戒备地看着谷雨。
谷雨一个箭步窜到门内,反手将门关上,随后喘着粗气看着韦捕头。
韦捕头夫妇惊疑不定地看着谷雨,怎么也没料到还有重逢的一刻,但见谷雨衣着褴褛灰头土脸,额头鬓角满是热汗,韦捕头率先回过神来:“彭宇呢?”
“彭宇?”谷雨老老实实地答道:“他随我们进了城。”
谷雨得罪了神教,用脚指头也能想到他的下场,彭宇随在他身边还能有个好?
韦氏急怒攻心,“嗷”一声扑上前,对谷雨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