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问。
“大学附近啊!大学旁边肯定有!”连雀笃定道。
“你们骑行的群演找到了吗?”楚亦可又问了一次她刚刚的问题。
“我找了三个人,我想着加上我们这几个就差不多了,但是有两个临时告诉我有事,一个说孩子生病了,一个说自己生病了。”
“不会是嫌工资低太辛苦不想来吧?”连雀插嘴道。
“那肯定啊!你想想,这大热天还得一直骑车,累死了。拍点什么不比这个好。”颜以文在后面附和。
“喂,你们两个不要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
楚亦可提出了一个心中的设想:“你们为什么不找大学骑行社的人来?一天五百,肯定好多人报名。”
车里沉默了一瞬,就在她怀疑自己是否触犯了什么行业规范或是提出太不人道的建议时,突然有爆笑声,是郑导。
“看看!看看!大家都应该学习我们小楚的发散思维,果然是新人,没有思维惯式,没有被局限住!”
连雀像是被哽住了,缓缓说:“楚姐,你这可真是杀人诛心。”她的声音不乏哀怨。
原来连雀是大四延毕生,因为跟着剧组四处拍戏,没修够学分,还得再读一年。
“我们甚至可以给盖实习证明。”颜以文补充道。
她把车开到大学校门口,连雀进了学校,没一会儿引出一群青春洋溢的大学生,有男有女,都装备齐全。
连雀从校门口走出来,趴在车窗上说:“他们都说车可以自己骑,不愿意给别人骑。”
“这好办啊!那群演也不用找了。”郑导声音中不乏喜悦。
那群学生中为首的是一个小麦色皮肤的高个男生,他自称是骑行社社长,是机械学院的大四学生,“你好,请问你们具体要去哪拍?”他笑起来露出大白牙,嘴边有两个酒窝。
“就去附近国道上拍。这样,我们俩加上微信,我给你发具体地点,你带上同学们,我们在那等你们。”郑导拿下嘴里的烟,夹在手里,左手在手机上操作。
“郑导!你把自己裤子烧了!”楚亦可出声提醒。
他轻骂了一句,只见他裤腿上果然有一个被烫出来的小洞。
他们在国道附近等着,郑导提前给那群学生买了冰水。
杨康比那群学生先到,他开了一辆皮卡车,穿着黑色短袖长裤,手臂上还套了黑色冰袖,背着一个大摄影包。
“郑导,怎么个情况啊?怎么一个演员都没有?”他走到阴凉的地方,眯着眼问。
“刚刚小楚提议让大学生当群演,那群学生正骑着车过来呢。”郑导坐在围栏上说。
杨康转身看灼灼烈日,感叹一句:“哇,这些学生还真是有精神头。”
那群学生终于到了,连雀都把他们集结到树下的阴凉处,每人发了一瓶水。
郑导手上拿着钓鱼竿,正往上面串苜蓿草,干草没什么韧性,一捏就碎了,大家都在等,而他串了半天才勉强串上。
第一幕是拍兔子在公路上奔跑。
杨康举着摄影机,郑导在他身后,挥舞着钓鱼竿,上面串好的草有一些被甩掉了。为了兔子不被热到,楚亦可车里一直开着空调,连雀在旁边开笼子门,她手抓着兔子,小心翼翼地放在马路上。
剩余的学生自发把要拍的路段围成一道人墙。
因为不太可能折腾兔子反复拍,兔子吃饱了,干草对它也就没了吸引力,于是这一幕尽量一次成功,剩下的全靠剪辑。
只见郑导手拿着钓鱼竿,比了个开机的手势,杨康手持摄像机在他前面,郑导一路奔跑,“兔饵”随着拖拽掉了一路,最后他把钓鱼竿甩进路边的灌木丛中,那兔子也跟着钻了进去。
第二幕拍一群骑行者,正骑着车,突然一只兔子在前面奔跑,其中一个人惊呼:“看!前面有一只兔子。”
这个镜头同样只拍了两次,郑导就让楚亦可把兔子放回笼子里,让一只不会定点拉屎的兔子拍电影,确实有一点强兔所难了!只是好在它在美食的诱惑下还算配合,呈现的镜头效果勉强过关。
太阳向西沉了一点,颜以文这时说:“郑导,现在拍光线跟刚刚不太一样了。我们要不要往东挪一点?”
于是大部队又往东走了大概一公里,拍一群骑行者乘风而过的画面,这些画面也很快拍好了,此时太阳已几乎落山,橙红色的晚霞把天空渲染得一片朦胧,还是很热,不比正午时好受,就连风里都夹杂着热意。
郑导跟那个为首的男生勾肩搭背:“你们学校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就我们十几个人,今晚我请你们吃饭。”
“我想吃烧烤!”其中一个女生大声说,取得四周附和。
“好!那就吃烧烤!”郑导一拍板,赢得所有人欢呼。
于是他们又忙不迭往学校附近赶。
吃饭时,楚亦可看着铁盘子上的肉串出了神,整个饭桌上就只有她和杨康两个开车的人没喝酒。
连雀在旁边碰她胳膊,“楚姐,你怎么不吃啊?你不舒服吗?”后面这句她小声了很多。
“不是不是。”她勉强回了个笑。
其实她在想昨晚看见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