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雅vs林晚棠,第一局,林晚棠惨败。
画板一角染了血,许青雅右手掌心处划拉出了一道深长的伤口,只差一点点就伤及手腕处的筋骨。
鲜红的血顺着小臂滴滴答答落在草坪上。
墨千寒关切地扶着许青雅,眼神透露着寒意。
林晚棠眼眶慢慢泛红,倔强地看着墨千寒不肯认错,她垂下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哭得让人心疼。
气氛低沉,三人形成了对持状态。
画家的右手有多重要?林晚棠懂,许青雅懂,墨千寒也懂。
“算了千寒,林小姐也不是有意的。”许青雅脸色有点白,推了推墨千寒,惨淡笑了笑。
片刻的死寂过后。
“还不给我滚回房间去。”墨千寒眉头紧锁,脸色黑沉,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林晚棠倔强地站在原地,死死看着墨许二人互相偎依扶持着走远,墨千寒一次也没有回头看她。
尹伊坐在树荫下平静地吃着属于林晚棠的超大4J车厘子,心里YY了一下,幸好许青雅身体强得能打死几头牛,但凡她心肝脾肺肾出点问题,林晚棠绝对跑不了。
林晚棠的指甲掐进掌心里,也许是疼痛的刺激,她松开了紧抿着的双唇,收起了眼泪,尝试着对身旁的小姑娘扯出一抹笑。
她张嘴,委屈便藏不住了,两管泪从泛红的眼眶中缓缓落下。
直至墨许二人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周围看热闹的人开始忍不住交头接耳。
她孤独地站在大草坪的中央,狼狈不堪,强颜欢笑望向尹伊。
二十出头的她不经世故,懵懂地在爱情的漩涡里挣扎,连累了好几个女佣被炒鱿鱼,在庄园里的名声很差。
尹伊当然也能理解,这里没有人会愿意沾上她,没有人喜欢被连累,没有人喜欢被墨千寒迁怒。
尹伊也知道,这里的很多人一边妒忌着林晚棠,一边渴望着看她的笑话。
尹伊放下了手中的果盘,走上前,帮她把地上散落一地的画具收拾好,挽着她的手带她回了房间。
现在的林晚棠已经懂得很多了很多曲折弯绕的人情世故,在窃窃私语中,她紧紧靠着身旁的小姑娘,努力挺直腰杆,但尹伊依然能感受到她颤抖的身体。
回到房间,她仿佛再也撑不住了,背靠房门身躯缓缓滑落,双眼失神,潸然泪下,似乎在呢喃,又似乎是在问尹伊,“为什么要把我困在这里?”
记忆翻滚,尹伊不自觉愣住了,她好像也有过这样的困惑。
快点走,离开,是以前她唯一的念想,但等到真正可以解脱的时候,一向自持的霍英在她床前的发疯一样晃她,这一场景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久久不能忘记,竟然产生了一丝愧疚。
自己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症吗?林晚棠呢?
到底是什么困住了她?尹伊呆呆地想着,尝试着感同身受,似乎想明白了一点,但又觉得很不可思议。
尹伊用力甩着头,试图把脑海中的愧疚感甩走,霍英只存在于异世,在这个世界,她应当是无根的,自由的。
尹伊第一次产生了要帮一个人的想法。
“你可以走啊。”尹伊突然扭头看向她,木木地讲了一句。
林晚棠状似痛苦忍耐着,“走不了,我爷爷他,还要很多医药费。”
“那我再帮你想想办法。”尹伊思索了一番,直勾勾看向她。
林晚棠止住了哭意,她似乎并不相信一个需要靠打零工赚钱的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的豪言壮语。
她张口结舌,愣了一会儿神,缓缓站起身来无声拥住小姑娘。
日子波澜不惊地过着。
墨家老宅的某个老管家来过几次,杂七杂八地打探了一些事情。
许是见尹伊老实,又是跟在林晚棠身边的,那管家给她了个超大的红包,追着她多问了几句,收了钱自然要办事,尹伊前头才答应过要帮林晚棠想办法呢,这不,机会说来就来。
她寻思从她嘴里说出去的话到底有多震碎老管家的三观?为啥老管家的嘴越张越大的,眉头越拧越紧?
......
许青雅已经搬出去了,她的作品展览很成功,或许是墨千寒的影响,或许是作品本身的收藏价值,她的画作被各界大亨抢购一空。
体面人做体面事,许青雅宣布所有营收将捐献给慈善组织。
这为她赢得了诸多声誉,荣登各大咨询网站和报刊的文娱头条,各界对她赞赏有加。
与之同时,各方八卦小报趁着热度挖出了不少许小姐的私生活八卦,提及得最多的就是许小姐的青梅竹马,花城富商墨家那位备受追捧的年轻继承人,墨千寒。
庆功宴后,一身酒气的英俊男人半眯着狭长的凤眼,修长脖颈处的衬衫扣松开了一颗,他簇拥着大气明艳的女艺术家走出来,为她隔开人群,为她亲自开车门......
高大英俊,年轻多金的霸气总裁,一言一行温柔体贴,毫不避讳,令人遐想连篇。
这一幕被人拍下了,各大新闻网站和报刊纷纷推送这则八卦新闻。这年夏天,半个花城人都在吃墨少抱得美人归的瓜。
林晚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