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的路程,硬是縮到兩刻鐘,馬車上眾人的心都懸在蘇晨雪身上,趕車的速度讓馬車感覺要散架一樣,可也沒有人吭一聲。
一回到府裡,馬車的顛簸令得蘇晨雪已經徹底疼的昏過去了,大量的失血,讓她嬌俏的臉龐完全沒了血色。蘇子睿將蘇晨雪小心地抱下馬車,就直奔蘭馥苑,顧妍玲一下馬車便命人去請大夫,然後就去主屋找岳若瑤。
蘇子修今日恰好剛回到府裡,衣服都還沒換,就聽見府裡騷動,高峰慌張的跑進來通報,蘇子修一聽到消息,整個人猛然起身,椅子都翻了過去,曹永琴心裡一緊,兩人急匆匆地趕往蘭馥苑。
蘇子修看見蘇子睿滿身是血,蘇晨雪昏迷在床,左手臂上還插著一箭,『子睿,是發生什麼事了?!』
『二哥,我們從十裏坡回程時,在近郊遇襲。』蘇子睿頹坐在椅子上,他又讓小妹受傷了。
『來人是誰?!』蘇子修平時溫文儒雅,但遇到小妹的事,渾身的殺氣盡釋。
『看不出武功路術,不過這群歹人像是有計劃的,目標就是馬車,我和護衛寡不敵眾,最後有出現幾個穿著黑衣的高手,是來幫我們的,那些刺客有死有逃的,我們才能全身而退。』蘇子睿整個人很煩躁。『雪兒傷了,我只得先帶她們回府,我留高清在善後,等他回來看看有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去請大夫了嗎?』曹永琴問道。
『大少奶奶一回府就有命人去請了。』春梅說。
『再去催催。』曹永琴命身邊的丫鬟。
顧妍玲扶著岳若瑤進門,看岳若瑤的紅著的雙眼就知道剛剛已經哭過。
岳若瑤坐在床邊,手輕撫著蘇晨雪的臉,淚又默默地留下,她可憐的女兒,又受傷了。
整屋子的人都沒有說話,壓抑的哭泣聲,氣氛凝重,靜靜的都在等候著大夫來到。
『你是誰!怎麼擅闖將軍府!』蘭馥苑外室的丫鬟喊著。
蘇子修和蘇子睿一聽到丫鬟的呼叫,馬上起身要去查看,還沒踏出房門,就見一名高大英挺的男子,帶著半截銀白色面具,後面跟著一名護衛,護衛手裡還拎著一個背著藥箱的老人。
蘇子修一看到半截銀白色面具,只想到一個人,心裡大驚,『你是?斷天山莊的?楚莊主?』
楚天翊微微一頓,原本要直徑的衝入房間內,他滿腦子只想著他的女孩中箭受傷了,要趕緊醫治,下一秒才想起這是他的女孩最愛的家人,選擇回答,『是的。』
在蘇子修再次開口前,楚天翊打斷了,『先讓人看看雪兒的傷勢。』
蘇子修一愣,『對!趕緊的!』
蘇子修便領著楚天翊進內室,一到內室衛風放下老人就退出去。老人拍一拍被抓皺的衣服,表情似乎很是習慣被衛風如此對待,沒說什麼就主動地往床邊走去,然後開口吩咐,『給我烈酒,濃度越高越好。』
曹永琴聽到就示意丫鬟去準備。
『屋子裡太多人了,都出去。』老人放下藥箱,看了一圈屋裡的人,面無表情說。
眾人面面相覷,卻沒人動,老人打開藥箱,接著說:『我要幫她取箭治療,你們幫不上忙,只會在這裡添亂。』
『莊主,你來幫我壓著她,別讓她動。』老人看了一眼楚天翊。
顧妍玲覺得怎麼會讓一個外男來做這個事,實在不妥,便自告奮勇說:『大夫,讓我來吧,我可以。』
老人看了向顧妍玲說:『你力氣不夠,拔箭時,她身體的疼痛反應,不是一般人能壓制的。』
蘇子睿自告奮勇的,『那我來!』
老人看向蘇子睿,也在看向蘇子修,開口說,『你們現在的心都太過於慌亂,是沒有辦法幫的上忙的。』
『我來!』楚天翊抬腳往床邊走,天知道他在衣袖內的手,早已緊握拳頭,看著床上昏迷的女孩,心一陣陣的痛。
待眾人連丫鬟都退出去,只有顧妍玲留下,老人看了一眼,沒有多說什麼,關上了房門,對楚天翊說:『莊主,請您抱著她,不能讓她動,以免箭頭挪動造成二次傷害。』
楚天翊輕輕的扶起蘇晨雪,避開了她中箭的手,讓她靠在自己身上,鐵臂緊環著,一手輕抱著蘇晨雪的頭,讓她別看向中箭的地方,這動作就只是單純的不想讓她自己看到受傷的地方,怕她會害怕,另一手的緊抓著蘇晨雪中箭的手臂,怕抓的太用力了,女孩會疼,如果抓的輕了,又怕女孩掙扎。
老人拿過剪子,將蘇晨雪的衣袖剪開,露出纖細白嫩的手臂,白色肌膚上沾染了鮮紅的血液,很是刺眼,看了傷口,『還好,箭頭沒有毒,但是挺深的。』老人用烈酒浸濕的帕子將傷處周圍清理乾淨。
『莊主,老夫要拔箭了,請抓緊小姐。』老人一手拿著乾淨的帕子,一手握著箭。
楚天翊點點頭,抓緊了,懷中的女孩感到疼痛的身體不自主的顫抖,嘴裡發出悶哼的聲音。忽然劇烈的一抽蓄,楚天翊緊緊的抱著蘇晨雪,老人出手乾淨利落,箭一拔出,鮮血噴湧而出,立刻將帕子馬上壓住傷口。『還好箭頭沒有倒鉤,是市面上一般的普通箭頭。』
老人手腳很快的上藥,包紮。楚天翊仍緊緊抱著渾身顫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