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好香。
一股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香味扑鼻而来,无惨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悄无声息地走到散发出香味的屏风后面。
她看见了,散发出香味的是什么,那是只羊。
目光无法从它的身上移开,无惨并未注意到,她的眼睛在看到它的那一刻,黝黑的眼睛变成了梅红色,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诡异。
有一道声音在她耳边喧嚷着让她吃了它,吃了它,吃了它。
鼻腔内满是那股香气,一阵强烈的饥饿感袭来,仿佛有一只手在左右拉扯她的胃,让她感到疼痛和不适。
她听从了那道声音,张开嘴,原本正常洁白的虎牙长出细长的獠牙,她怕它发出叫声惊动外面的下人,快速捏住它的嘴,尖利的牙齿咬在羊的脖子上。
血液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浓郁的铁味和淡淡的咸味混合在一起,原是令人作呕的血液,竟让她觉得无比美味。
她大口大口吮吸它的血液,直至完全吮吸不出来后才松开嘴。指甲变得修长锋利,像刀一样轻易划开肚皮,吃掉柔嫩的肉质,摒弃肥腻的部位。
鲜美的滋味让她感到一阵满足,忍不住发出呻吟。
取出还带有余温的□□,刚要张口吃下,背后传来尖叫声,她不满地皱了皱眉头看向身后。
麻衣看着自己沾满□□的双手,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大叫出声,突然她想到这会引起无惨的注意,双手捂住嘴,可惜晚了。
她已经被看到了,那双眼睛梅红色的眼睛犹如地狱中的恶鬼,被注视的她心跳狂跳,呼吸急促,她想要逃,但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使不上力。
她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她不甘心。
不想死的决心,激发了她的潜在动力,她双手用力一撑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内心祈祷着不要来追她。
麻衣跑得不快,要想追她,以她现在的实力一瞬间就能抓到麻衣,可她并没这么做。
兴致被打扰,也没心情再继续吃下去,手中的心脏随手一扔,滚落到一旁。
无惨不杀麻衣是觉得没有必要,就算她看见了,也不会造成什么风浪,因为,她的父母会掩盖下来。
最近几年她对于麻衣的服侍习惯了,她说的话比起其她的侍女更重听些,做起事来更符合她的心意。
更何况,麻衣根本构不成危险,不过是只蝼蚁,谁会把蝼蚁放在眼里。
“无惨,无惨。”
无惨思索的这一会儿产屋敷美羽来了,在担忧的叫着她,而她身上沾满了血,本不想出去,怕吓坏了母亲。
可又想知道母亲见到她现在这样子会害怕吗?会骂她是个怪物吗?如若真是这样她……
她想要知道母亲的态度,于是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她见母亲见了她并无害怕之意,只有满眼的担忧,问她有没有受伤。
她回答:“我没有受伤,母亲。”
她看见母亲听了她的回答,眼中的担忧消失,泪水滚落下来,不在意她身上的血渍抱住她。
母亲的怀抱很温暖,很温暖,她很喜欢母亲的怀抱。
她为她之前的想法感到心虚,仅仅只有那一瞬间,接着她说道:“母亲,我刚才吃了只羊,身上的血就是那只羊的。”
产屋敷美羽对无惨说的话感到奇怪,房内怎可能出现羊呢?可无惨拉着她的手到了屏风后面,指向那里,“母亲,我没有说谎,你看。”
血腥的场面让产屋敷美羽保持不住姿态瘫软在地,她捂住嘴忍住干呕。
无惨见产屋敷美羽难受的样子,站在她面前挡住后面的景象,“母亲,那位医师的药确实有效,我的病好了。”
“你不为我高兴吗?”
产屋敷美羽抬头看到无惨诡异的笑,或许那只是简单的微笑,可配上无惨嘴上的血,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饿恶鬼,这一刻产屋敷美羽和麻衣产生了共鸣。
在这瞬间产屋敷美羽感到眼前的人是如此的陌生,却又如此的熟悉,甚至于她内心产生了怀疑,这是她亲手养大,无微不至照顾的女儿吗?
可她又确实是,产屋敷美羽对刚才产生的想法感到愧疚,她怎能有这种想法。
无惨是她的女儿,是她怀孕时吃无数药也好保住的孩子,是她发誓用一生都要保护的孩子,只要她还活着,谁也不能伤害无惨。
不就是只羊吗?吃了就吃了。
“高兴,高兴,母亲很高兴。”产屋敷美羽擦着泪站起身,“你看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衣服都脏了。”
“佳美,佳美。”
佳美站在她们进来的地方,她是要跟着产屋敷美羽一起到屏风后的,但小姐看向她的眼神不言而喻,那是在警告她,不要跟进来。
被那双眼睛看着,她吓出一身冷汗,仿佛置身在寒冰中。
“夫人,我在。”佳美不敢进去,在离屏风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有什么吩咐吗?”
产屋敷美羽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那些下人是怎么干活的,无惨的房间脏成这样都看不见吗?”
顿了顿,“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