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还有兰庆院的女先生朱丹墨、金雪以及几个别的贵妇一同坐在席首,看似是要充当裁判。关山月落座,想着比试八成就是在那湖心小台上进行了。
果不其然,赵夫人开口道:“今年的争花会就此开始,与往年一样,依旧按照琴棋书画的顺序两两进行,请有意参与的娘子们自行上台。”
少顷,有一位少女抱着她的琴走了上去,一曲悠扬,确是上好的才艺。一曲毕,又有几位少女依次上台表演,陈乐荣也在其中,她谈得一手好琵琶。
都是从小练习的技艺,敢上台的女孩没有一个是滥竽充数的。关山月听着曲子,看着美景,很是开怀。
最后,赵月素一曲古筝谈得出神入化,毫无疑问地获得了第一项的首名。
琴与棋是同时进行的,棋台摆在缤纷亭中,棋之一项原本耗时较长,但是几局同时进行,也缩短了许多时间。在一旁赵月素赢下一局的同时向真也赢下了棋之一项的首名。
周君怡向关山月解释:“只要赢了这其中的两个首名,那她就是花首了”
关山月道:“那如果四个首名恰好是四个人,又该如何判定?”
周君怡道:“那就可以互相自由挑战,取胜多的那位便是花首了。如若在场的有对花首不服的,也可以与之挑战,争夺这个花首之位。这便是‘争花会’这个‘争’字的由来了。”
关山月:“原来如此,倒是颇为公平。”
周君怡起身道:“母亲让我去参与下一项书法,月牙你且在此稍候,我去去就回。”
关山月笑道:“去吧,赢个花首回来!”
周君怡道:“赢一个首名就好,其他几项我都没其他姐妹擅长。”
周君怡显然是谦虚的,至少关山月见过她画的画作,擅从细微入手,每一图都栩栩如生。
片刻后,周君怡果然就以一手簪花小楷赢下书法的首名。她的字写得秀气婉约,颇具几分灵气,赢得了在场众人的不住赞扬。
而画之一项,则由赵月素再度夺首。
按照规则,赵月素便是今年的花首了。
周君怡坐回关山月身侧:“去年也是她。”
关山月笑道:“我看你的画作不输她,为何不去挑战一下?”
周君怡摆手道:“就算我画作能赢她,但她书法不在我之下,琴艺却在我之上,想来也是敌不过的。”
还想开几句玩笑,却听赵月素在台上唤自己的名字,关山月一愣,回道:“怎么了?”
赵月素道:“宣宁郡主,你第一次来争花会,就不想上台试试吗?”
关山月道:“我吗?我没那么多才艺。”
赵月素笑了一声,道:“我们都知道宣宁郡主擅长藏拙,默默无闻十多年,竟然在春猎上大放异彩,我相信,你此刻也是在藏拙吧,难道是看不上我们,不把我们当对手吗?”
寥寥几句,将关山月架在高台,如若不上场挑战,便是看不上在场的众多贵女。
关山月皱眉道:“我并非藏拙,只是……算了,我已经说了我不擅长这些,你要是非要我展示倒也没什么难的,我去就是了。”
周君怡担忧地道:“你真的能行吗?”她在兰庆院可是看过关山月的那些作品的。
关山月无所谓地笑笑,这一笑打消了周君怡的诸多顾虑,好像她真的胸有成竹!仔细一想,当初没人愿意与关山月对弈,她的棋艺如何她倒是不知,也许真的可以再次惊艳四座呢!?她隐隐地浮起一丝期待。
只见关山月从容地走到小台上,拿起笔,龙飞凤舞了一阵,很快写下两幅东西,周君怡在湖边看着她胜券在握的模样,心中愈加有底。随即她拿起一旁赵月素为她准备的笛子,做足架势,再次吹出了悠远绵长的……长音。
一音过后,的确震惊四座了。
关山月放下笛子坦荡道:“好了。”
周君怡扶额,还是熟悉的笛声,没有琴音的应和,就是一声大声的响声而已,毫无美感。不,还有画作和书法!她抱有一丝希望。
然而,随着婢女将关山月的两张作品拿起,展示在众人面前,众人又一次沉默了——怎么会有如此草率的作品啊……
那字飞扬肆意,虽多少有一些美感,但问题是,这写得什么内容没人能看出来……而那画……那一坨多种颜色杂糅在一起的色块……关山月你说它是什么!?是牡丹!?
赵月素见关山月出了丑,心中直呼痛快,嘴上冷冷道:“呵,真是一滩烂泥。”
关山月原本心中没什么感觉,不过是展示一番自己的弱项罢了,她并不觉得示弱于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以她答应上台,也毫不顾忌地将自己的弱势展示于人前,因为她觉得她是来与朋友交往的。
正如赵月素所说,在场的众人有不少怀疑她藏拙的,她一向喜欢真诚待人,那便展示自己真正的实力就好,只是……关山月看着众人不友好的目光与窃窃私语,立刻明白过来,这本就是并不友善的比试,赵月素是故意要看她出丑。
关山月冷下眸子,看向赵月素:“你说我吗?”
赵月素心中一骇,却嘴硬道:“是又怎样?”
关山月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