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步,“你说你作为朋友!是吗?你说了朋友!你说我们是朋友!”
你不禁汗颜这人的脑回路:“是这样没错,但是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嗯嗯嗯!我知道!”孙策顺着心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孙策突然在公文包里翻找什么,你就这么站着,满头雾水。太阳偏移,这个角度,阳光透过缝隙落了下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孙策动了几步,把你笼罩在他的身影里。
“这个,”孙策递过来几张手稿,“这是我们的‘退一步’计划。”
你接过:“香篆?”
“嗯……虽然你说画面形象还没有确定,但我们查了很多资料,印章里的人物形象多是偶像崇拜、个人纪念,不管怎么样,都是制作者的精心挑选的向往,”孙策解释道,“所以我想,如果要契合整体主题,又要找一个纯粹的载体、且能够体现画面主体被向往属性的东西,‘焚香’应该很合适。”
祭祀、待客、正坐。每一个需要精神高度集中、试图沟通的时刻,无论天人、无分贵贱,“香”都会出现。“香”有味道上的区别,但香篆只是一个模具,它只会漏下刻板规定好的图像,然后任由画中之人物被红光侵蚀、晕开边界,如同向某份未知献祭了自己。
“不过现在用香篆的人比较少,只能试试看在营销上多下点功夫了。”
孙策又拿出几张手稿与数据。他的字和他这个人一样尽显张扬,但排版却意外地很工整,如果不是上边有很多杂乱无章的笔记划痕的话。数据来源的时间是半个月前,孙策说的没错,他的确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很久没做过那么中规中矩的东西了,坐起来还有点不习惯,”孙策挠了挠脸,“你们呢?你们的‘退一步’是什么?”
“没什么,还是印章,”你收回视线,把手里的资料还给孙策,“你们的想法很好。”
“真的?”孙策笑道,“你自己说的,我们是朋友,有什么要坦诚的说啊。”
“真的,”你敛了敛心神,抬眼,认真地看着他,“孙策,我说真的,我会好好和我这边的人说的。”
孙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往旁边看了看,又看着你,也调整出认真的表情:“嗯,那就拜托你了。”
你们就这么看着对方足有三四秒,不知在想什么,突然,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这一架莫名其妙地开始、莫名其妙地结束,原本质问夹杂着暧昧的氛围突然变成了工作研讨。来杭州短短一天你就稀里糊涂地经历了那么多事,此刻顾不得更多纠结、猜测,你只觉得,想起来实在太好笑了。
孙策也是。他本来是想表露心迹,结果就问出来个疑似白月光;他谈工作你以为他在谈情,谈着谈着全都工作去了。这是在干什么啊???
“笑、笑什么啊?”
你摇头:“不知道啊,莫名其妙。”
“是啊,”孙策也摇头,难以理解,“我才被你拒绝诶,你还冤枉我,莫名其妙。”
你看了他一眼,他也正看着你。目光想接之时,空气里的“好笑因子”又被点燃了,你从包里掏出纸巾,两个人就这么擦着泪水。
“对不起!”你道,“我就说吧,我不该自作多情。”
孙策狡黠地笑了笑:“不奇怪。”
你蔑着他:“不装了?”
“憋死我了这几个月!”孙策松了口气,“每天发东西都要过脑子,你说一句我要想一百种方案,脑子都不够用了!”
你哈哈大笑,孙策不服气道:“你呢!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太搓气了!”
“我脑子都用在工作上了,生活里没脑子,”你摊手,“不然为什么会发二维码给你。”
这下轮到孙策哈哈大笑了:“你、你知道我那天有多想笑吗?我当时在店里点单,笑得直抖,还要故作镇定地给你发消息,人家来问我有没有事、要不要去医院。”
你一想到那个场景,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一笑,孙策又想笑,你们俩像永动机一样,硬是把自己笑累了。
“坐、坐一下吧,我好像岔气了。”
孙策笑够了,觉得脸有点痛,你还在缓神,叉着腰摆摆手。
“不了不了,我要赶紧去回去给我师父做报告,趁我走之前,看看能不能在这里就把事情定下来。”
“这么好啊,那可要谢谢你配合我们工作了,”孙策看着你,“ 今晚还接风洗尘吗?”
“也不了吧,”你直接拒绝,“如果我成功了,等我走的时候再庆祝吧。”
“好,”孙策点头,“那你抽空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行,”你应下,道,“那,再见了?坐了那么久,我想走路回去。”
“好,再见。”
孙策挥手,那动作竟是和孙尚香有些相似。像是那种肆无忌惮、用力迎接每一段生活、相信一切不会结束的少年。
你也挥挥手,背对他,离开了。
“孙哥怎么了?”
工作室的员工聚在茶水间,对着孙策的办公室交头接耳。
“今天回来就这样了,”员工道,“咋说呢,虽然平常也是一回来就忙工作,但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