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员见怪不怪,拍了拍你的肩膀,“孙哥的很多想法都是乍一看很好,但是投入实际运行就差点意思。所以一会儿你该说说啊,不然他又要脱缰了,到时候加班的还是我们。”
看来孙策平时没少折腾。你正想着,另一人推开会议室的门敲了敲。
“老师,可以进来开会了。”
昨天师父给你唯一的反馈就是——作为模具的香篆,是在唐朝才出现的。
“之前也说过,根据我们最新获得的成分材料分析,这件印章上最早的刻痕来自汉末三国时期,最晚到民国。嗯……以‘焚香’来体现古今传承这件事我们没有意见,不过我们想更多地体现它的时代特征和使用属性。”
说着,你按下翻页笔。
“所以我们的想法是——是否可以在配套香炉或者铜钮上强调一下?我们搜集了从汉末三国到民国的一些比较主流的香炉制式、铜钮样式,这里标注了材质、出土来源、现藏情况,具体资料已经发送给各位了。”
你们的工作是为文物的历史属性把关,至于成本、盈利方面的事则需要孙策他们自己和博物馆对接。昨天向师父汇报了这件事后,师父的意思是,不如把你们的香炉也提出来,不过不用你们画的博山炉和印章铜钮的组词,改为文物、铜钮,只是不知道合不合适。
“这样的话,成本太高了,”一个员工粗略估算了一下,“如果要做得复原,那需要另外设计和开模,更别说这件印章上图案还不少——选了一个朝代,另一个不能不选吧?”
“这件事我们考虑过,”你答道,“现目前能够明确的时代图案只有这几个。”
大家不住摇头:“那也太多了。一套用具,香篆开一个、香炉开一个、铜钮也要开,造价太高了,完全超过了博物馆的预算。”
你点头,这也是早就料到的事:“那香篆的用料能否使用与蚀花红玉髓相似的材质呢?以及,能否根据不同图案内容大致设定一个燃烧时间?以此来突出燃烧香篆的计时作用。”
这听起来倒是不难,但具体工艺的细节还需要之后再一一核对。
昨天你只是告诉了孙策一些大概——毕竟你们之间或多或少还是存在一些竞争关系,大家心知肚明。
工作室的人集体沉默,思索着你给出的方案,又齐齐看向孙策。
“或者——”孙策扶了扶镜框,“老师听听我们的新方案吗?”
你和他对视,欣然颔首,也拿出自己的眼镜戴上。职工打开他那边的白板,旁边的人又给了你一份文件,调出他们的方案——封面就是那副西王母的拓印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