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弱冠之龄,怎么会和不惑之年的长公主于幼时相知呢?
飞刃者情绪稍稍有些低落,敛眉垂眼:“未能和长公主早些相识,是我的不幸。”后想到些开心的事,嘴角一翘,喃喃道,“无碍,反正以后,只有我了,只有我陪她了……”
隐宴听得他的喃喃自语,脑中飞快思考,莫非现在长公主府上病重之人,是这位下的毒手?
想到这关键处,也不知该觉得自己好运连连误得密辛,还是认为自己倒霉不断听的密辛全是危险难言的,总之如今随着艳阳被密云遮掩,林中光线一暗一冷,他自个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事实上这冷颤打得也对,因为这位飞刃者自语完,就从腰带间抽出一条细鞭,手持鞭柄,鞭尾被甩得呼呼作响:“话已述完,该送你上路了。”
隐宴想也未想,拔腿就跑。
对方抬脚就追,边追边向前甩鞭,鞭尾在隐宴后颈和后腰之间如蛇探头般前后摆动,明显要将其绊住缠绕着倒地。
隐宴快步行动,臂摆随全身行动越来越大,那短刃仍旧内陷于臂肉,摆动间鲜血流得更甚,但他一刻不敢停下。
再快些,再快些,到前面那,就能局面反转了。
于是和刚才一样,飞刃者完全被隐宴带着走,只不过前面是往荒林野草的方向,但当下却是往下山回郡城的方向跑着。
上山的路与下山路都是同一条,上山艰难险阻,下山更是崎岖不平。
尘扬石飘,衣物被数不清的路旁杂草像刀般割划。
隐宴着粗布麻衣,尚能扛得住;飞刃者穿的是轻便行装,薄薄贴于肌肤上,虽不至于能被直接划烂,但依旧能让他身上受伤不少。
伴着远空传来闷雷作响,刚才的水滴化作雨帘,为这番天地连了个密密麻麻的线。
雨水密集,打湿了两人的全身,濡润了尘泥,湿泥路阻得二人皆难行。
对方看着隐宴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身上的短刃早在刚才已用尽,见鞭长也莫及,干脆脱手往隐宴下盘攻去。
隐宴避之不及,脚下一绊,顺势摔在地上。
飞刃者见状也提速,争取抢在隐宴起身前,也全身扑上去,将隐宴按牢在地上。
隐宴被他一扑一压,几欲呕吐,身体也被按得难动半分。
飞刃者将上半身压在隐宴身上,他试图用一只手努力将隐宴乱舞的双手禁锢起来,抽出另一只手插着隐宴的脖颈。
一手难敌两拳。
隐宴故意让对方掐自己的脖颈的时间久一些,让对方看到自己喘气喘得过不来时,猛地将自己手抽离出来,胡乱往地上一抓,管抓到的是什么东西,一股脑地往对方后脑勺砸。
对方措手不及,被砸得眼前一下子黑了,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感知到自己被推翻在地,脑袋狠狠地往地上一撞,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后脑勺隐隐有股热流。
隐宴翻身而起,举起拳头就往飞刃者面上去,打得那叫一个“花红柳绿”。
飞刃者面上被打得乌青乌青的,嘴里直吐血,就这惨状,他居然还能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噗……”一口血直喷隐宴脸上,隐宴眼睫上也挂上了血,“你要是在这把我打死,无论你是谁,逃到天涯海角,长公主也会为了我把你剥皮抽筋死不安宁!”
隐宴改拳为掌,“啪啪啪”几把掌,实实打得对方脸肿起来。看着对方目光涣散,嘴里只一味涌血,呲牙一笑,露出一口红牙。
隐宴气还未出完,想到齐玉汝还在山上草丛中,和那个中刃者在一处,因担心齐玉汝的安危,思来想去,将臂间短刃抽出,往飞刃者的臂间猛地一刺又拔出,起身一踹将对方踢滚下山,方才转身回去找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