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呢?
苏晴从模糊的记忆中找出了果子的来源,她那天帮酒翁给王师傅带酒的时候,他顺便塞给她的。
现在距离那时好像过了快一个月了。
还能吃吗?
苏晴观察了下,果子红且大,表皮光滑,果肉饱满,看起来依旧水灵灵的,十分新鲜。灵果和凡果不一样,应该是能吃的。
她递了一个给棠月灵,“吃果子不?”
棠月灵接过红果子,饶有兴趣地端详了下,“哪里来的,这果子这个时节可不常见。”
苏晴只有一个朴实的问题,“能吃不?”
“能吃”是能吃。
棠月灵话才说出能吃两个字,苏晴就已经麻溜地啃完了,酸甜可口,十分爽口,就是有股子浓郁香醇的酒味,她不太喜欢。
“……”棠月灵捏着果子,默默补完了后面一句话,“只不过这是酒果的一种,酒果放得越久,度数越高,你放了多久了?”
“好像……一个月。”
苏晴最后的意识只剩下这模糊的一句话了。
“你这就醉了?”
“我没醉,我还能喝。”
“……你是真醉了。”
灼烧的热意从胃里蔓延开来,一路向上烧,烧得苏晴的胸肺嗡动,面容驼红,热气继续蔓延,她的头顶蒸发出白色的气流,眼中的世界颠倒斑驳起来,色彩正在逐步消失,耳里的骨膜震颤着,大脑一片浆糊。
她要做什么?
她为什么在这里?
苏晴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间,一把木剑悄悄浮在水面上,像一只精巧的小舟。
她的剑在这里,她知道了,她是来练剑的。
苏晴很自然地拔剑而起,向岸边走去,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木剑破空而起,练了万千遍的逍遥剑法顺势而起,抽、带、提、格、击、刺,点、搅、压,每个动作都极为纯熟,剑法与剑法之间的连接圆润流畅,哪怕随即拆分组合,也毫无滞涩的痕迹。
逍遥剑法的一招一式在她身上显现出了本真的痕迹。
棠月灵一看便知道她是真的下了苦功夫。
就算是基础的剑法,能一个月练到这种地步,必定是花了极大的心血。
她睁大了一双眸子,“你疯了,这时候练什么剑法?哪有人喝醉酒第一反应是去练剑的?”
苏晴置若罔闻,清心诀在她体内疯狂运转,小镜湖边充裕的灵气被剑招带着向她的体内疯狂涌动,一遍遍冲刷她淤塞的筋脉,拼命向她的身体内部聚拢。
棠月灵感受着空气中灵气的涌动,惊讶道,“竟然是引气入体?”
苏晴身体里那处紧紧的关卡被灵气的潮水冲刷着,慢慢有了松动的痕迹,但依然拉扯着最后一道防线,负隅顽抗。
她并不着急,她只是如往常一样在练剑,仅此而已。
天地黯淡,明月高悬。
苏晴仰头望天,明月照在她漆黑的眼睛里。其实有时,她也想过让月光只为她一人洒下。
想让月亮为她而来。
她的脚步越发轻盈,递剑越发有力。
随着清心诀在体内疯狂云展,她体内的灵气越聚越多,甚至皮肤表面上都凝结上了雾化的灵气。
手上的木剑被灵气催动,飞快发芽抽枝,开出一朵又一朵赤红的梅花。梅花被剑气所伤,散落成五瓣花瓣在空中狂舞,夹杂在苏晴的黑发中,好似一场无形的风暴!
终于,在清心诀运行至最后一个小周天后,筋脉中聚集的灵气总算汇聚成流,向她腹中丹田涌去。
紧涩的关卡被冲开,丹田处萎缩的灵根迎来了自出生起的第一波灵气。
这波灵气虽然稀少,但正如旱天中的甘霖一样可贵。
终于,引气入体,进入练气期。
苏晴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涌出一股暖流,身体一紧又一轻,排出许多杂质出来。她顿感神清气爽,耳清目明。世界在她眼中都宽广了不少,哪怕闭上眼睛,周围的一切也清晰可见。
现在她有了第二双眼睛:神识。
苏晴体内的酒精和杂质一起被排了出来,整个人都臭不可闻。
修士们个个五感灵敏,苏晴总算体会到了他们眼中的世界了。她能一眼看到百米之外的细节,听力好到能听清树林里有一窝兔子在叫,连大带小一共八只。
别叫了,越叫她越饿。
但也正因如此,她闻到了自己身上腐烂的臭味。
她好臭。
棠月灵捏着鼻子,远远地丢来一张清洁符。
苏晴道了声谢,用灵力催动符箓,清洁符生效,她身上瞬间干干净净,再无脏臭。
不知何时,天宁已然苏醒,她静静地站在水里,将一切尽收眼底。
她是天生剑体,最明白不过剑的意思,她看向苏晴,“我想不通剑冢开时,为何没剑选你。明明很多剑都会喜欢你的。”
棠月灵抱着手臂,站在一旁,不阴不阳道,“现在倒是说话好听了。”
她的话带着小刺,让人不是很舒服。
天宁有些郁闷地抿住嘴,不说话了。
棠月灵还不满意,“怎么和我就没话说了,我救了你连句谢谢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