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直接看傻眼,那不就是可乘之机吗。哈哈哈哈!”
浮雪脸色一变,定睛看时,脸腾地一红,忙收回手,“不对不对,错了,不是这个。”
程岁晏笑道:“你不用说了,就是这个!我是很认可松花蛋的,它跟你真的很般配,哈哈哈!”
“气死我了,吃我一剑!”
从八月十三到八月十五,码头唱了三天大戏,并有杂要、口技、变戏法等表演。夜里更是会放烟花,像元宵节一样喜庆热闹。
送亲一向是玲珑城的大日子。
离码头不远处有一座宅子,这宅子被红花红绸红彩灯妆点得像一座巨大的红色花山。红布几乎要把天空都映出一角红色。宅院中正在办酒席。
人们推杯换盏,笑语盈盈,一个个上前恭喜某个男子。此男子生得黑瘦干枯,穿着一身簇新的上好绸缎裁制的衣服,活像一只猴子偷了人的衣服穿。
他站在众人中间,局促得手脚不知怎么放,脸上努力地挤出微笑,旁人都端酒来恭喜他养出个好女儿,当上山神夫人。这男子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喝,端酒的手指上,指甲里残留着一层无法洗净的黑色脏污。
在这座宅子后院的某个房间里,一个女子穿着一身精美的红嫁衣,端坐在大红色的床上。
这女子五官算是清秀,脸上搽着粉,脖子与手背上的皮肤颜色有些深。
女子隔着门都能听到外头酒席上的欢声笑语,以及更远处码头上隐隐的喧闹声。
人们向来擅长用热闹粉饰恐怖,用喜庆妆点阴森。女子听着那些声音,神色暗了暗,低头呆呆地看着手中的一朵用丝绸缝制的大红花。过了片刻,大红花上出现一小片一小片的洒湿。
女子身旁立着的一个衣着鲜艳、作媒婆打扮的妇人。这妇人见她哭,撇撇嘴说道:“今日是五娘的大日子,可不好哭的,看惹了晦气。”
被唤作五娘的女子叹了口气,答道:“你当我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几百年来,几百个山神夫人,可有一个活着回来过?”
媒婆张了张嘴。
五娘说,“父母养我这么大,我今天就用这一命,还了他们恩情吧。你监视我这一年,也辛苦了,去吃杯酒吧。”媒婆讪笑,“哪里辛苦。"并不敢去吃酒。宴席结束后,五娘上了花轿。
送亲的队伍有一个媒婆,四个吹奏的乐手,以及两班八个轿夫。因着从码头到新娘下轿的地方要走三个时辰,是以轿夫两班轮换。
码头上的人都来看新娘启程,在欢快喜庆的乐声中,火红的轿子一颠一颠地走了。
五娘的心心渐渐冷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轿子停下。
五娘紧紧握着手,几乎把粗糙的手指抠破。一只手忽然掀开轿帘,五娘看到轿门外头被月亮照得发白的大地,以及半边劲瘦挺拔的身影。
然后有个声音说:“你下来。“是个极悦耳的女子的声音。原来山神竟是个女子吗?
五娘愣了片刻,提着裙子走下轿子。因为坐得太久腿发酸,差一点跌倒。
那个身影一把扶住她。
借着月光,五娘看清对方是个极美的年轻女子,也穿着一身红嫁衣。她身后站着约莫八九个人,而送亲队伍全部七倒八歪地躺在地上。
女子见她错愕,笑了一下说道,“你现在自由了。”那一瞬间五娘觉得,自己肯定是遇到了仙人。她想也不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仙姑!”云轻:“…“又来。
云轻熟练地把她扶起来,问道:“你是想回家,还是由我们送你走、从此离开玲珑城?”
五娘忽然哭了,“我不回家。我父母把我卖给了崇神会,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们!”
云轻便朝身后一人说道:“楚星,那就拜托你了。”楚星朝云轻拱了拱手,“娘子请放心,我一定将她安全送到广陵,我们大小姐的外祖家是广陵张氏,定会照顾好这位娘子。”
楚星一行人自然是楚言禾派来的。
楚言禾听说他们今夜要动手,非要参与,楚言川知道这是异想天开,好说歹说让她别给云轻他们添乱,只是建议云轻带上楚星等几个城主府的护卫。
楚星带五娘离开前,云轻对五娘说:“你就当今日死过一次。”
五娘点点头,壮着胆子问道:“仙姑,为什么要救我?”云轻无声地笑了笑,“我也曾被人救过。”“那我以后也要救别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