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芳,你去上学,妞妞和石头由我和你爹看着,永盛几个带着他们读书。”
黄英接了婆婆的话,笑着说:“人家没事都要办酒席,我们家是不是办两桌,给她三婶庆祝庆祝!”
“爹娘,我们家还是石头出月的时候办过酒席,我看能行!”王桂花笑着说,赵应富昨儿半夜回来,两个月拿回来二十块钱,顶卖猪钱了。
“爹,家里刚杀了猪,就请大姑,二姑,小姑姑回家热闹热闹。”
赵应庆见她娘说留着石头和妞妞在村里,老三两口子没表态肯定有他们的打算,要真一家都走,上海那么远,要团聚都不知道何年何月。
“爹娘,我打算带上孩子跟慧芳去上海,她读书,我在家看孩子,我手里的钱省着点花,能坚持个四五年,那时候慧芳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我再出去打工挣钱。”赵应安知道父母着急知道他的计划,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
赵根子就知道小儿子巴不得撒丫子跑出去浪,好家伙终于让他等到机会。
“应安,我打听过,慧芳出去读书,你和孩子的探亲假一年只有三个月。没有落户,你们在上海就是盲流,会被抓进收容所,最后遣返回来。”赵根子早就问过熟人了。
李菊一听抓,就害怕了,朝严慧芳说:“慧芳,妞妞和石头小,不惊吓,你和应安疼孩子我们知道,可是——”
“爹、娘,我妈虽然去世了,但我爸和我哥健在,三个月足够我和应安在上海安家落户。”严慧芳赶紧保证。
看来小夫妻俩主意已定,黄英又说起办酒席的事,“爹娘,你看,这老三一家都到上海,学习又忙,孩子幼小,我看,后天给她三婶办庆祝酒席吧!”
“爸,今天她三婶拿到了大学通知书,大姑父知道了,二姑小姑也都知道,你看着,明天她们就来搭礼,就二十六办酒席。”
赵应庆一语成谶,第二天李菊正扫院子,赵菜花为首的三个姑姑领着丈夫,带着孙子,十几个人,一人背一背篓东西来家了。
“他舅妈,我就知道慧芳能考上大学,听说还是全国有名的大学,恭喜恭喜呀!”
“大姐,二姐,三姐,姐夫,你们辛苦了,快请堂屋里坐,我和他爹正要通知你们,明天我们准备给慧芳办升学宴,请家里亲戚热闹热闹。上海太远了,大学一读四年,孩子小离不得亲娘,应安说要带着孩子跟着慧芳一起去上海。”扔了扫把,李菊热情的把大家迎进门。
“现在的年轻人,主意大得很,应安和孩子们去了吃啥,住哪里?”赵菜花当即就想找赵应安说道说道。
“就是啊!”
“就是的,太远了!”二姑三姑附和着长姐,一边打量着地上盖着的肉和刚摘回来的青菜。
“明儿都做什么菜,我让文斌来,他县食堂学厨,这都半年多了,有点起色。”赵菜花总算压制住自己要替弟妹当家的冲动,笑着说。
“那真好,我正愁亲戚来了,没人掌厨呢!”李菊发现大姑奶奶变了,这要往日早骂开了。
大嫂二嫂回娘家了,严慧芳被永兴地里叫回来帮忙做了一锅红薯二参米饭,炒五花肉和油渣做了一大锅土豆青菜粉条烩菜。
“慧芳,你做饭手艺不错!”走的时候赵菜花拉着严慧芳的手,笑着说,“明儿你文斌表弟帮忙,你们只管准备好菜肉就行。”
“谢谢大姑姑,麻烦姑姑们了。”严慧芳看着她笑出褶子的脸,真诚的说。
严慧芳不知道魏晴李庆他们,拿没拿到录取通知书,犹豫着要不要请他们。
下午赵应安和赵应庆河里收网回来,巴掌大的草鱼有十来条,小杂鱼有两桶,明天再杀几只鸡,鸡肉鱼肉也就有了。
“今儿,我还是第一次见大姑姐笑。”李菊感叹的和赵根子说。
“这么多年了,我都以为她不会笑。你不知道,听我说应安和孩子都去,大姑姐那眼神真让人打颤,勿怪几个外甥到现在都听话。”
赵根子不搭话,心里愁的不行,上海那么远的地方,钱啊,粮啊,还要担心被遣返,遇到坏人没个帮手,三子一个人怎么办!
腊月二十六,赵应安三兄弟村里借来桌椅板凳,赵菜花带着儿媳妇五个人早到了,还有村里交好的几家妇女也赶来帮忙,严慧芳看着妞妞和石头吃过饭,厨房已经挤满了人。
“慧芳,你今天可是主人,坐着接受大家的祝福就好了。”赵菜花的长媳看到严慧芳,笑着打趣。
“表嫂,我是文斌媳妇。”一个年纪略小些的新媳妇跟着说,“你今天只看着孩子。等我走的时候能不能送我一本书,我让我家小子也沾沾你的喜气!”
“好好好,这个提议好。”旁边小姑姑附和道。
“对,慧芳,把你用过的书啊笔啊,给我一个,我让家里的孩子向你学习!”
中午开席,家里亲戚坐了五桌,特别邀请的村长村主任几个赵家的亲房都来了,前后一共坐了十二桌。
“应安,你放心的去,老叔给你写介绍信!”老村长陪了两轮客,明显喝高了。
“慧芳出息,当时还是我问公社要来的人,小姑娘年纪轻轻,能干——干了男人都干不了的大事。以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