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tsd的概率是普通人的五倍吗?”苏海望向那边始终死气沉沉的队友,长叹出口气,“之前刘小洋出事以后,钱班长不是也暂时离队了一段时间?我听徐北说他就是去做辅导咨询了吧?”
刘小洋的事儿已经过去有些日子了,当时意外发生后,钱班长的状态他们也是有目共睹。一直到刘小洋出院回来了,他都还总觉得有些愧疚。站长也是那时看出他状态不好,专门给他安排了心理咨询。
“这其实也是很正常的事,每年消防员罹患抑郁、ptsd等心理疾病的比例都不低,及时进行疏导、处理就好。”
ptsd韩凯是知道的,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实际上连他自己有时都会陷入到自责情绪里。救援失败时、本能救下的一些人却因为情况危急来不及去救时……每每面对失败而产生的无能为力感好似一块巨石,缠住他们的脚踝,将他们拉入深海,无法呼吸。
之前的养老院救援活动中,韩凯从头到尾只能通过仪器监测现场,有多少次他都想冲入火场救援,却不得不坚守住自己的岗位,留在原地。屋子坍塌时,他其实是离得最近的那个人。他看着房子上缝隙一点点变大,看着上面坠下建筑碎屑,看着火焰蔓延、看着一切毁灭。尘烟腾起那一刻,他能清晰听见建筑物中传来的哀鸣。郑丰喜无声嘶吼时,他的心里又何尝没有跟着一揪?
可他们又能怎么办?
消防员是人,他们除了竭尽全力进行救援外也没有别的办法。老人家没能获救的确让人惋惜,但在现场,没有人有错,唯一做错的只有违规建造养老院的负责人。当然,韩凯能够理解郑丰喜的怅然和愧疚。他给了对方生的希望,却又在最后一刻迫于现实食言了。
对于郑丰喜来说,只要一想到那位老人曾经还握着未点燃的香烟在火场中等待着他,那种期许与最后的结局都像一根刺扎在了他身上。不论说多少遍与他没有关系,却总还是跨不过那道坎,愧疚好似一座大山沉重压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
苏海说:“一年到头咱们
得冲多少危险地方,火灾、水患、车祸,人员被困、山体滑坡……那么多人因为我们获救,那么多的家庭因为我们不会破碎。不能因为一次意外,就觉得自己错了啊。人命实在是太脆弱了,我们能做的是尽力而为,真正当爆炸、坍塌到来的那一瞬,我们也没办法。人肉怎么挡得住这些呢?”
那天要是放任郑丰喜冲回火场,不仅仅老人救不出来,连他都会跟着折在里面。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刘子涛放下碗筷,长叹处一口气:“几年前我在丰汇区参加过一次商场救援,煤气罐爆炸引发的大型火灾,当时好几个站都过来支援,有个站就负责爆炸区域靠外的人员救助。”
听他回忆起当年,苏海与韩凯都安静了下来。
“当时指挥官说完,那个站长带人进了火场——就在进去的那一瞬,那块水泥墙从四楼直接倒了下来。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指挥官听见了声音,眼泪马上出来了。我们一群人都呆住了,可是没人敢停。再难受也憋着,除了继续救援外别无选择。”
他说起这个事也是鼻子一酸,有些哽咽。
“当时我跟王国中他们是一个站的,我们心里也不好受,堵得慌,那群进去的人里面有不少跟我们一块同批接受训练的。你懂那感觉吗,他们刚一下车,跟我们才打过招呼呢,这一脚踏进去就是鬼门关了。”
说起这档子事,刘子涛心里真是堵得难受。
“后来那个指挥官就不干了。那次以后,交了辞呈,从此我就没再见过他。他总觉得这事情得怪自己,要是能在观察一下,再等等,也许就不会造成那么大的牺牲。”
可是谁在火场会“等等”?救火救命刻不容缓,差一分一秒说不定就是一条命。刘子涛说完了这些,沉声长叹了口气,随后望向苏海开口道:“我会跟站长那边申请一下的。下午我就找郑丰喜谈谈。”
苏海没想到班长这么简单就认同了自己的建议。
韩凯望着刘子涛端起菜盘离开的身影,心里头也闷闷地不好受。他侧过头:“苏海,你说会不会要是有天我出事了,你会憋着心里难受继续救灾吗?回来以后会不会也跟老郑一样,整个人都抽走精气神了?”
苏海瞥他一眼,啐了他一口:“你别乌鸦嘴行不行?”
韩凯想想自己这话确实说得不吉利,赶紧拍拍自己的嘴:“呸呸呸,不说了。”
“你这家伙平时都在外围观察现场情
况,负责实时监测,能出什么事?哪怕有天我怎么样……”苏海说到这儿也觉得被韩凯带的有些跑偏,赶紧收住话头另道,“反正好好做事就对了,你与其在这瞎担心,不如每次都能完美做好监测工作!事情做细做准了,比什么都强。”
韩凯也意识到刚刚几句话太过沉重,立即话锋一转,朝他笑嘻嘻道:“让我认真工作也很简单啊,嘿嘿,能谈恋爱就行。”
说着他凑过来,拽着苏海的袖子:“苏少,你那边有没有漂亮的小姐姐,给我介绍一下吧!”
“你不是很认真追着叶老师吗?这么快移情别恋了?”
韩凯就故作失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