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勇猛,对付达朗蛮夷,恐怕用不了多久战事便能结束了。”
吏部侍郎齐铭:“想要和亲,也要先寻到艳阳公主吧?”
吏部郎中:“战事在即,不若另派和亲人选……”
整个大殿就像是一个闷热的蒸炉,众人争辩的同时,不停抬手擦汗。
江存度高坐在御台之上,身形不动如松,仿佛是一个置身事外之人。
忽地,一阵微风吹入殿中,坠在江存度额前的垂旒轻轻晃动了起来。
江存度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殿中争辩不休的百官,平静却不容置疑地开口道:“肃静。”
“轰隆——”雷鸣也恰好在这时响起。
两道声音一同响彻勤政殿,瞬间压下了朝中所有争议之声。
江存度注视着殿中百官,他道:“达朗狼子野心,和亲之事休要再提。”
说完,江存度不管朝中群臣如何反应,直接结束了今日的早朝。
第一道雷炸响过后,狂风裹挟着雨点紧接而来,突然而至的凉爽,驱散了空气中的闷热。
从勤政殿出来,江存度望着天,神情却没有多少放松,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可能要迎来真正的考验了。
暴雨骤然降下,像是报复前面压抑了许久的时日,竟一连倾泻了七日未停……
浔水河的水位日日攀升,堤坝所在的黔义县气氛也一日比一日凝重。
县衙内,黔义县令在这凉爽的天气里,居然急出了满头汗。
“孟司务,水位又上涨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开闸放水了?”黔义县令询问孟哲。
工程竣工后,大部分工部官员都回去了,只有孟哲留在了黔义县。
江存度不知洪水什么时候会来,所以特别安排孟哲留在黔义县见机行事。
孟哲想着陛下的交代,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黔义县令很是为难,堤坝修筑得再牢固,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
再者,此刻不放水,等水位再高,黔义县令怕人工湖承受不住,到时候大水淹了陛下的行宫,他可担待不起啊……
然而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就在黔义县令心焦不已的时候,一道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
听到这声呼喊,黔义县令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他看着慌慌张张的衙役,开口询问:“何事?快说!”
衙役喘着粗气道:“洪、洪水来了!”
“啊!”黔义县令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
孟哲却在这时候站了出来,当机立断开口道:“把闸门全部打开,把水引向行宫。”
黔义县令猛地回神,他拦住衙役,急声道:“不能开!”
孟哲这是想用陛下的行宫泄洪啊!
黔义县令一想到后果,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开口道:“孟司务,此时不能开闸啊!”
孟哲表情严肃,回道:“如果不泄洪,下游数万百姓都要被洪水波及。”
黔义县令也有坚持的理由:“如果泄洪,人工湖一旦承受不住水量,陛下的行宫就要被淹了!”
孟哲的语气却更加坚定,他道:“这就是陛下的命令!”
黔义县令整个人一激灵,似是被这句话震住了……
眼见黔义县令没有回应,孟哲只当对方还是不同意,他又道:“陛下说,如果洪水来了就开闸放水,一座行宫的分量如何比得上百姓的安危。”
说话的同时,孟哲望着外面肆虐的风雨,他的眼眶有些湿润。
“开闸放水!”孟哲又对衙役说了一遍。
衙役猛然惊醒,不再顾及黔义县令的阻拦,转身向外冲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开闸放水……开闸放水……”
“陛下有令,开闸放水!”
水闸全部被打开,洪水带着毁天灭地的威能奔涌而来,眨眼间便吞没了人工开凿出来的河渠,一路向着人工湖泻流而去……
孟哲和黔义县众人,关注着水势的变化,洪水来势凶猛,虽然有了泄洪渠道,但仍有一部分顺着河道冲向了下游……
见此情况,孟哲不禁握紧了拳头。
工期太紧了,负责水利的工匠为了能按期完成,降低了堤坝的规格,如果当初能再多一些时间,说不定可以修筑起更牢固的堤坝,便能拦住今日的洪水。
孟哲全程看着堤坝修筑起来,此刻他为天灾的无情感到痛心,也为自己的无力改变而深感懊恼。
另一边,避暑行宫内,驻留了一些工匠。
这些工匠的主要职责是检查行宫各处细节,进行最后的收尾。
然而因为近日来的连续大雨,工匠的工作暂时搁置了。
几名工匠聚在一起,在宫殿内躲雨,天气如此反常,让人不禁有些忧虑。
一名工匠望着外面的雨幕,开口叹道:“这雨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停……”
“这么下上一年半载,人工湖都能被填满了。”
“你们说,陛下挖了这么大一个湖,却只建了三处殿阁,是为了什么?”
“陛下的心思岂是咱们能猜的。”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一人突然开口问道。
“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