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崔府门外。
崔府门外是门可罗雀,鱼扶危见她出来,于是又从墙头跳了下来,笑道:“崔珣不让哑仆放某进去,某只能出此下策了。”
李楹道:“崔珣不让你进去?他是不是气恼你撕下符咒,带我出府的事?”
“或许吧,他没有杀某,已经是奇迹了。”
李楹叹气:“这件事虽然是我们俩自作主张,但是结果是好的,我没有受到伤害,猫鬼也已经伏诛,他就算再生气,也不该气这么久吧。”
鱼扶危耸肩:“谁知道呢。”他顿了顿,又道:“难听的话,公主不让某说,某也不说了。”
李楹悻悻,她也不想再提这个话题了,于是问道:“鱼先生,你今日来找我,是所为何事?”
鱼扶危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见公主而已。”
他此话直白,李楹不由愣了愣,鱼扶危见她神色,于是道:“公主不是说,和某是朋友么?朋友之间见见面,说说话,应是很稀松平常的吧。”
他解释完后,李楹才松了口气,她点头道:“嗯,是很平常。”
两人坐在崔府石阶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鱼扶危本来自告奋勇说带李楹去长安各街坊玩耍,李楹却迟疑着摇摇头:“我想坐在这里,不想去其他地方。”
鱼扶危问:“为何?”
这是李楹自己的心事,她并不太想告诉鱼扶危,她支支吾吾,鱼扶危苦笑一声:“不会是要坐在这里,等崔珣回来吧?”
李楹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默不作声,鱼扶危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有些愤愤的说道:“某是真不理解……”
再说下去,就又要说崔珣的坏话了,鱼扶危想起自己答应李楹的,不再在她面前说崔珣坏话,他及时闭了嘴,长长叹出一口气:“公主要坐在这里,那便坐吧,某陪公主一起坐。”
李楹莞尔,她道:“对了,鱼先生,能拜托你帮我一件事么?”
“公主请说。”
“崔珣去追查猫鬼一案,数十日都没有回府,也不知道追查进展如何了,你消息灵通,能不能及时把那些消息告诉我?”
鱼扶危听罢,只是苦笑:“某还能说不能么?”
“鱼先生……”
“公主放心,某会的。”鱼扶危陪着李楹坐在石阶上:“正如公主对崔珣好一般,某也想对公主好,因为公主是某见过最为良善之人,某愿意帮助公主。”
李楹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头,说道:“那就谢谢鱼先生了。”
她低下头时,并没有看见鱼扶危侧头看她时,目光之中的倾心和爱慕,片刻后,鱼扶危才转过头,微微笑道:“何必客气?”
第49章
李楹没有想到, 第二日,鱼扶危就给她带来了崔珣的消息。
鱼扶危和昨日一样,趴在墙头, 用丢石子的方式引她出来,但不同的是, 昨日他丢石子的时候, 眉梢微挑, 嘴角含笑, 眼神中满是轻松与得意, 但这次他却面色凝重, 惯常带笑的嘴角也笑不出来了,李楹心中咯噔一下, 莫非,是崔珣出事了?
她急忙穿过墙壁,鱼扶危也从墙头下来,李楹望着他,想问,又不敢问, 她期期艾艾不敢开口的时候,鱼扶危先开口道:“公主, 出事了。”
李楹整个人身体瞬间变得紧绷, 她带着一丝害怕的问道:“什……什么事?”
“公主认识一个叫盛阿蛮的乐姬吗?听说她卖艺不卖身,和崔珣关系匪浅。”
阿蛮?李楹点了点头:“认识。”
“就是这个盛阿蛮出事了。”鱼扶危叹气道:“崔珣四处寻找中郎将沈阙窝藏猫鬼的证据, 沈阙为了回击崔珣,绑了盛阿蛮, 侮辱了她。”
李楹不可置信:“什么叫,侮辱了她?”
“就是…
…”鱼扶危有些难以启齿:“就是, 夺了她的清白。”
李楹愕然的瞪大眼睛:“他是畜生吗?他和崔珣的恩怨,他找崔珣去呀,为什么要牵扯另一个无辜女子?”
鱼扶危也觉得很愤然:“是!不管沈阙多么厌恶崔珣,他都不应该为了报复崔珣,去欺凌一个沦落风尘的可怜女子!这般做法,简直非人所为!”
李楹想起了盛阿蛮的阿兄,鬼将军盛云廷,他魂魄脱离桎梏的第一件事,就是纵马扬鞭,直奔大明宫,只为了求圣人发兵襄助被围困的天威军,挽救危在旦夕的关内道六州,他到死都想着让大周国土不失一寸,可这般忠肝义胆的盛云廷,他唯一的妹妹,居然被他守卫的国家权贵这般欺凌,李楹咬牙,眼眶不由阵阵发红:“沈阙,他真的该死!”
鱼扶危也义愤填膺:“谁说不是呢?一个男人,找女人撒气,某真是看不起他!”
“那崔珣呢?崔珣知道吗?”
鱼扶危点了点头:“崔珣他自然知道,某打探到,崔珣知晓之后,目眦欲裂,当即提鞭直奔国公府,将沈阙鞭打的满身满脸是伤,听说沈阙也不求饶,他只是冷笑,说道:‘崔珣,你听着,盛阿蛮是因你而遭难,你这辈子,都别想过这个坎!’”
李楹愤懑到眼前一片眩晕,差点栽倒在地,鱼扶危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