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他的腰上是枪。
而Tk50也不是一般的警察该被配有的。
这里最刺头的几个没了,剩下在走廊上的也都不约而同回到了房间。
多琳对这一切仿佛视若无睹,只是照旧领着安德森去她的房间。
安德森按着她的脚步走到了房门口。
他看了一眼,是这里的第四间。
房间很小,门檐也挺矮,安德森进门的时候低头弯了二十五度。
原本就不大的房间在安德森进来后瞬时变得更加逼仄。
多琳移出餐桌的凳子将它放到客人面前,然后抱歉道:“我这只有乔伊斯夫人送我的多味速溶咖啡可以吗?”
安德森点头,多琳就进厨房去烧水了——当然如果那能称得上是厨房的话。
安德森瞥了眼她抽出速溶咖啡袋时的盒子,多味咖啡,他从来没听说过,倒是知道个多维咖啡。
多琳还在里面烧水,安德森毫无负担地打量着这间属于独居女人的屋子。
准确的来说,他现在看的,应该是独居女人的卧室。
安德森粗略估了一眼,整间房大概不足二十平,地方太小,功能区分割的也不明显,除了进门时最先看到餐桌和被扇木门隔开的厨房,之后剩下的就只是屋子主人的那张床了。
床约一米五,素白的床单被套覆在上面,床旁的床头柜上放了一个玻璃瓶子,里面插了几株野花——
应该是野花,他在这里的许多山坡上看到过,只不过叫不出名字。
在那花瓶旁边还放着一本黑皮的记事本,安德森看了眼厨房,半掩的木门能看到女人还在等待,而水壶尚未发出蜂鸣,安德森站起身,他走到那里,将它打了开来。
*
多琳走出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温婉的笑,似是对久候的客人有些不好意思,歉意又无助地对着端坐在凳子上的男人道歉:“久等了,不知道适不适合您的口味。”
安德森接过,冷淡的脸上不置一词,但开口却是极有礼的:“谢谢,辛苦了。”
越靠近,他就越能感受到女人衣着的简扑。
在这冬季的寒意尚未离开的安达拉州,阴冷和潮湿仍是这里的代名词,女人身上的衣物不足以御寒也就罢了,但连身上的罩衫都洗得快要发白。
这样一个寒酸、困苦又极度缺钱的女人,却又是被数十人的财富无偿包裹住的女人。
“柯克小姐应当很缺钱。”
很无礼的语言,对面的女人却没有生气,仍是挂着那副笑容。
比起无礼,多琳其实更介意从他口中吐出来的属于自己的名字,但她没有询问他为何知晓,也没有感到惊讶,只是腼腆道:“我确实有些缺钱。”
“但柯克小姐应当拥有不少钱。”
多琳抬头,对面的男人无疑是英俊的,高鼻大眼,幽蓝色深邃的目光直视过来仿若能将你罩在千丝万网之中,配上他那身藏蓝色扣着双排警扣的制服,即使是在她这间小破屋子里,都实在耀眼的过分。
而此刻他刀刻斧凿的面庞正被下午透过半开的斑斓玻璃窗切割成两半,映在他脸上,神秘又梦幻,多琳不由感叹他来此的时间巧妙——
波斯丽大楼这样一个拥有迷人名字的地方,但即使再迷人也改变不了它作为贫民窟的属性,在这里,阳光都是奢侈,只有每日下午一点到下午三点的日照时间,尤其是她的房间,只有有限的四十分钟。
现在,全部笼罩在他的身上。
一个拥有如此容貌、高贵身份以及得体职业的上帝宠儿。
多琳眼看着他问完话后又皱起的眉,凳子被他转了个方向,那点奢侈的阳光就这样浪费在了地上。
多琳笑了一下,对着他刚才那个问题,她没有回避他的目光,诚恳又带着点忧虑地开了口。
安德森就看见她那两簇乌黑的眉毛蹙了起来,然后对着他倾诉:“我最近确实多了些财产,但我有些困扰……”
她顿了一会,似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我也没什么人可以诉说,不知您是否介意?”
“沃克呢。”
“什么?”多琳反应过来:“哦,那是我的一个朋友,当然如果他愿意把我当朋友的话,不过——”
多琳不好意思地低头搓着衣角:”也许您并不希望听到我这样一个陌生人的无聊烦恼。”
安德森嘴角勾了一下,“不会,我很高兴能作为柯克小姐的倾诉对象。”
“那真是太好了。”多琳的眼里溢出了一点欢喜,她把刚刚忙乱间散在脸侧的碎发别到了耳后:“您瞧,我总是能遇上像您这样的好人。”
“好人?”安德森将这两个字含在嘴里咀嚼了了一会,然后轻笑道:“就因为我愿意听你的倾诉?”
“当然。”多琳脸上泛着红晕反问:“能耐心倾听别人烦恼的人怎么能算坏人呢?”
安德森凝视着她,这样一个容易轻信别人又美得像朵圣母百合花的姑娘,却拥有数十人的财富,让数十人的亲戚朋友对她深恶痛绝。
实在是,不可多见。
“像我一样的好人又有哪些?”
“很多。”女人的脸上满是感激:“我很幸运,遇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