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得到,仁宗事情的大宋朝,竟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不是说,大宋经济富庶么。清明上河图,就可见一斑。可是现实中呢,依旧还是有大量的灾民生活无以为继。
这就是大宋朝,鼓吹繁华盛世的大宋朝。
这还是天子脚下,京城近郊。
亡,百姓苦。兴,百姓一样苦。
“停车!”孙星云喊了一声,铁锤将马车停下。
孙星云走下马车:“走吧,下来走走。”
牟县,怎么看都更像是一个小镇,到处破破烂烂,百姓见到孙星云等人都是如避瘟疫纷纷躲避。
孙星云每天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李魁告诉他:“这些百姓受惯了欺凌,他们看到公子您衣衫华贵,自然不敢靠近。”
他母亲滴,这哪儿还是人间,简直就是地狱。
然而很快孙星云就会发现,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狱。
这么大的牟县,竟然只有一家客栈。
众人去了客栈,将马车安置。孙星云对李魁道:“黑牛,你带我先在牟县转转。”
石头忍不住问:“小公爷,咱们不去衙门么?”
“不去,去了也查不到什么。铁锤,你找几人留在店里看着东西,咱们走!”
在牟县一转,孙星云等人是暗暗心惊,他们不敢相信,竟然还会有如此贫穷的地方。
在京城,确实很繁华。卫国公府家大业大,孙星云这个败家子是花钱如流水水肆意浪费。
可到了牟县,他似乎有一种错觉。这就像是某个非洲战乱国家那些饥不择食的百姓一样,他们个个瘦骨嶙峋,有的却是大肚子。
他们很像一群僵尸,很多人瘦的皮包骨头却腹大如鼓。孙星云知道,那是一种因为饥饿造成的腹水,有的是因为吃观音土所致。
一路上,这样的难民有许多。越看越是触目惊心,孙星云的拳头也越来越紧。
“哥哥,我饿。”
在一个大户人家院墙外某个角落,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可怜巴巴的站在那里。
旁边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这应该是兄妹俩。
两个人的衣服早已脏乱不堪,沾满污渍和灰尘。
小女孩头发乱糟糟的,一双漆黑的眼睛却是特别闪亮。
“妹妹,不怕。咱们在这等着,等哥哥给你要点吃的。”
可到处都是灾民,那里能要到什么吃的。
‘吱呀’一声,那户高墙青瓦的大户人家大门打开,一个大腹便便财主模样的家伙摸着肚子剔着牙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几个家丁。
小男孩看到那财主走了出来,立刻拿着手里的破碗冲了上去:“吴员外求求你给点吃的吧,我妹妹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求求你了。”
“滚滚滚,臭要饭的离我远点,晦气!”吴员外一脸嫌弃的将小男孩推倒在地。
小男孩手里的破碗‘吧嗒’一声掉地上摔了个粉碎,小男孩扑过去抱着吴员外的大腿:“求求你吴员外,我妹妹再没有吃的就饿死了。你把我家的几亩田都抢了去,我娘就是讨饭路上饿死的。你还我家的田,还我家的田!”
“快,快拉开他!”吴员外生气的呼喊着家丁,身后几个家丁抢上去将小男孩拉开。
“呸!”吴员外狠狠地啐了一口:“当年你爹生了病死翘了,抓药买棺材可都是借我吴老三的钱。你们还不起我拿你家的地抵账这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娘饿死管我作甚,臭要饭的,滚一边去!”
几个家丁将那小男孩拽到一边,一个家丁扇了那小男孩一耳光,另一个又上去狠狠的踢了两脚。
那小女孩哭喊着扑上去:“哥哥,别打我哥哥!”
孙星云愣在那里,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的目光充满怒火。
不只是这俩小男孩,街上其他流民如蚂蚁一般围了上来。
“吴员外,施舍点吃的吧!”
“求求你了,吴员外给点吃的吧,好几天水米未进了。”
“给点吃的吧,吴大善人行行好。”
吴员外捏着鼻子:“滚滚滚,你们这帮穷鬼活该饿死,没吃的去京城要去。天子脚下有的是吃喝,出个门真他、娘的晦气到家了。”
孙星云这才发现,吴员外那几个家丁腰间都别着一根皮鞭。
家丁们抽出腰间的鞭子,对着人群一顿猛抽,灾民们登时哭爹喊娘纷纷躲避。
这些灾民似乎已经习惯了听天由命和漫不经心,他们觉得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居然没有人反抗,这让孙星云很是心凉。
这些百姓们的要求很简单,仅仅是能够吃饱饭而已。就连这点最低的要求,封建帝王们都没有满足。
李魁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他应该不是第一次见:“公子,这吴老三吴员外与南县令狼狈为奸,他是牟县有名的大财主之一。吴老三手里的肥田不下千倾,听说那南县令更多。”
孙星云咬着牙:“黑牛,你说得对,天子是个昏君,昏庸糊涂不配为君!”
狗腿子们吓了一跳,石头声都变了:“小公爷。”
孙星云不为所动:“官家跟我说,牟县县令南霸天是他亲自任命,官家还说南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