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马东强的时候,他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左半边脑袋凹陷,应该是受损了。
一抬进来,族长就大声说:“白先生,快,快救救东强,拜托了。”
书生这时候也走神了,他又不傻,肯定也想到了一些什么。
但他还是大声说:“快,抬进来。”
马东强被抬进了实验室之后,大家都出来了,只留下了族长和书生。
书生应该想到了这不是意外,不管是不是意外,身为一个医生,总要救治。
他心情肯定相当复杂,身为一个医生,救人是应该的,但这明显是一次犯罪。
我也在深思这件事到底算不算犯罪,要是马东强是族长分裂出来的,这到底算不算犯罪呢?
肯定是算的啊,就算是双胞胎之间,其中一个杀了另外一个,也是犯罪啊!
虽然他们的身体出自一处,但是灵魂是不同的啊。之所以认定他们是两个人,就是因为他们的灵魂不同。
很快,书生对着我招招手说:“守仁,进来帮忙。”
我说:“咋了?”
书生在门口在我耳边小声说:“族长要捐献半个脑子给马东强。反正要开颅,一次就做了,免得二次开颅了。”
我说:“这可以吗?你想过没有?”
书生打断了我的话,小声说:“难得糊涂。事已至此,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但是马东强是被害死的啊!”
“谁能查得清啊!只要族长一口咬定,马东强就是意外。没有太多时间,快点进来。”
我说:“泉儿,一起进来。”
我和朱泉进来之后,已经看到族长躺在手术台上了。
马东强那边的头发已经剃光了,脑袋上已经画了线,准备手术。
马东强不手术肯定不行了,半个脑子肯定是碎了。要是不抓紧取出来,脑出血很快就完犊子。
书生已经在头上钻了一个洞,此时正在从洞里往外流血。这样能减少颅内压力,起码不会立即死去。
族长那边已经被打了麻药,人已经蒙了。
这边马东强也打了麻药,看他胸口起伏还算是平稳,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本来以为我很坚强呢,当看到书生拿锯子开始锯人头,我实在是受不了。
开始是我扶着的,我受不了快吐了,这才喊朱泉:“泉儿,你扶着。师父心软,看不了这个。”
“师父,我也心软啊!”
书生说:“快点,这是在救命。族长活不成了,马东强只有半条命,把他俩拼接成一条命,也算是一件功德噻!”
朱泉过去,一边扶着一边说:“书生,你真是这么想的?”
书生说:“不然呢?”
朱泉说:“这分明就是族长在夺舍马东强。”
书生说:“那也好等救活他们再说了吧。现在放弃,估计一个都活不成。”
我实在是想不到人的头骨这么结实,他俩在那边弄,嘎吱嘎吱足足有十分钟才把头骨锯开了,锯开之后,朱泉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旁边,一边擦汗一边说:“师父,这不是人能干的活啊!”
“师父心软,看不了这个,就拜托你了。”
朱泉说:“好像我心如蛇蝎似的。我的意思是,不得不佩服书生这个畜生。”
我嗯了一声:“他解剖过的人比我们吃的猪都多。打仗的时候尸体多,随便就能解剖十个八个的。”
书生在那边开始切割那半个大脑,往下切看起来很容易,很快就被他给拎出来了。
半个大脑拎出来之后,开始止血。
书生接着把那锯下来的头盖骨给盖上了,就像是盖锅盖一样。
接着他立即叫朱泉道:“泉儿,来,锯这个。”
书生给组长刮头发,用手术刀刮的,那才叫一个快,几下就刮完了。
之后用碘伏洗了个头,就开始扒头皮。
我看不了这个,转过身去,很快锯子的声音响起。别说是看,这声音我听了都浑身发麻。
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挺坚强的,现在看来,我还差得远啊。书生才是一个神人,这么折腾一个人,他竟然不心寒,不腿软,这简直比杀鸡都淡然。
说心里话,我杀鸡都觉得有点残忍,好好一条命说没就没了。
我这种人啊,确实是心善啊!
我就是王大善人。
书生和朱泉用了十分钟多一些把族长的头给锯开了,书生快速把族长的半个脑子摘下来,让朱泉捧着,他接一根根血管。都接上了之后,才把脑子放了进去,之后盖上头盖骨,缝合。
我没看到,都是我想到的画面,这画面简直不要太恶心。
这边缝合好了之后,再看那边的时候,族长的身体已经枯萎。
书生看着族长的尸体说:“可惜了,他身体太弱了,坚持不到下一次移植了。”
朱泉说:“现在咋算,一半马东强,一半老马族长。这要是活过来,是马东强还是老马啊!或者说,是一人一半?”
我看着书生说:“记忆到底是在左半边还是在右半边?”
书生摇着头说:“不知道啊!记忆这东西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