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只不过江晨邻在台下,身型矮小并未瞧得,明歌离得近,看的清楚。
等戏院的人都散去,使了眼色,家仆也尽数退下。
只留下江晨邻。
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不过还好都瞧不见自己,能悉数听个明白。
“女儿啊,我费尽心思送你去学堂,都是为你考虑啊。”他抬手落在江晨邻头上拍两下:“有机会还是要找丁晋多说说话,多培养些感情,你就是太小,不明白为父的苦心。”
见她面无表情又开口道:“这亲事再说也是你娘在世时同他们定下的,我们也不要负了你娘亲的遗愿。”
江晨邻本觉无限厌恶,只想听完离去,这娘亲二字,终是忍不住,眼光闪烁,腔调都是哽咽,喃喃应道:“好的,父亲。”
明歌闻言皱起眉,生了怜爱之心:“哎哟,你怎么还是着了你父亲道。”这字里行间,都透着阴谋啊,但什么阴谋她说不出,只有一种将来当判官的直觉。
“我的好女儿。”江山市听到心中想听,今日繁琐事,顷刻间烟消云散,难掩激动:“好了好了,你回房歇息吧。”
此事到这里就算结束,戏已散台,明歌现在只盼一个月快快的过,到时再把后面看全,她很不喜欢期盼这种滋味。
明歌心中多喜悦,江晨邻就不见得,她回来就差人送了一桶热水,解了发,将整个头泡在木桶里,又将头皮搓的通红发疼,她才肯罢休。
看来,杀她母亲的,或许还有她的亲生父亲。
丫鬟来传晚膳,全被她推脱,只言午时吃了许多,现在还饱腹,没什么胃口。
她一直躺在床上,眼泪多到浸透了衣裳。
目睹此景,明歌是半刻也不敢离开,虽饥肠辘辘十分,确实难以承受,只得将房中的花植全部吸食,这才饱了七八分。
白日睡太久,一时之间也不困,江晨邻呢,也只躺在床上,即不合眼,也不说话,不过房间也没人,自言自语才怪,呆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是思念母亲,情有可原。倘若为其他,这苦头是吃不尽。
等江晨邻熟睡,彼时方会入她心境,就能知晓一二啦。
又是好一阵苦等。
三更,她等。
鸡鸣,这等不了。
怎么还不入睡!她是熬不住,什么听人心声是通通不想,睡觉才是最最紧要的!!
不管不顾合上眼,自己只是长生不老,又不是刀枪不入,别还没完成考验,自己便先要猝死于此。
那真是好一桩冤案。
又是白光!比昨日还刺眼,纠结好一番,明歌才缓缓睁眼,心里做足了准备:“咦…怎么还在屋内,跟刚刚没有变化啊…”
亮光是从江晨邻脖子上的白玉发出,她明明还睁着眼,神色却毫无异样,难不成这光只能自己看见,此物过于怪异,心里想着还是离得远远的,双手却不受控制,鬼使神差般,握了上去。
就说怪异!她连地都不能沾到分毫,现在却能紧紧握住这块玉佩,想甩开,分明又紧了几分。
心里是恐惧万分,早知道昨日就该好好想想这玉佩什么来头,什么索性不想,就是懒!现在倒好…只剩无尽懊悔。
砰的一声巨响,霎那间白玉莫名涌出许多烟雾,占据整个房子,她呼吸也变得急促,眼泪也要流出,怎么这么呛人!肯定失火了!手中握的玉佩让自己动弹不得,好了今天真是要葬身火海…还有这江晨邻怎么还没反应啊???
要死要死!!楼兰也没见到最后一面,遗言也没留两句…
被火烧死多疼啊,还不如一剑抹了脖子来的轻松。
这么一想,脖颈处还真有些隐隐作痛。有种上辈子真是这么死的一样。
咬舌吧…现在唯一能做到的痛快方式,心一狠,闭上眼睛就准备自尽。
“邻儿,你过来。”这声音是微弱,是嘶哑。
分明听到有人说话了,谁的声音啊,这个时候她的好奇心也是不减,小心睁眼,没在江晨邻房内,是陌生处,只能确定不在江府内,手中白玉连着烟雾通通消失不见,刚刚是幻想。
她后知后觉,刚刚可能是神君施的幻术,没了呛人烟味,脑子也开始逐渐清晰,自己无形无影,这火也烧不到自己身上啊……
还好没来得及自尽,去了地府都没颜面诉说。
这声从前面跪坐女子来,她背影消瘦,看着都虚弱无力,手中佛串还在不停转动。
明歌心里竟生了迫切,想看看这个恩人,她快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