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奶最是疼惜我,每逢佳节,总将我打扮的花枝招展,还千叮咛万嘱咐要同别人多说话,我不情愿,但也照做,不过,也没完全照做。同往年一样,阿奶又将我打扮的漂亮,阿奶还觉得我就算不打扮,也是普拖最美的姑娘,只可惜这双眼,不过我却觉得甚好,这样我就不用出嫁,就能一直同阿奶在一起。
“能跟阿奶在一起,我就觉得我很幸福。”我安慰阿奶,又拂去她脸上泪珠,她便开始笑,脸上褶皱也更加深,她双手推着我,让我快去参加节日,侯思芸也在催。
侯思芸同我一起长大,她虽烦我,我却喜欢她的紧,她是个特别有耐心的姑娘,她将我藏在供桌下,又一遍遍叮嘱我:“你就在这里不要乱走,等结束了我再来找你。”
我连连点头,发誓保证,她从怀里掏出果子塞给我,才肯离去,不消一会儿,她又端了蜡烛回来,再次告诉我,蜡烛熄灭时,她就会回来,我只管答应,又再三保证哪里都不会去,她才放下帘布真正离开。
闲着发慌,我便端着蜡烛小憩,是突然的叫声将我吵醒,我想出去一探究竟,可又记起侯思芸的话,我就真的断了这个念想,许是太担惊受怕,又开始觉得凉意入骨,只好捧着蜡烛感受暖意,烛油滴落在我掌中,我也不敢动弹。
许久,外面嘈杂才渐渐散去,我正松一口气,却来了一人将我撞到在地,我几乎是停了呼吸,又是很久我才明白,他不是来抓我的,我这才敢摸索地上的蜡烛,他明显被我这突然一动吓了一跳,问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你是什么...东西?”
我本不想回答,寻思这人也太没礼貌了些,不过我很快意识到,我这么悄无声息,现在又是漆黑一团,被当成女鬼也是正常,便开口解释道:“我是人,躲在这里不想见人,你呢?”
他并不说话,我便开始猜:“嗯...刚刚外面吵闹,是不是找你喝酒?你不想,所以便躲在这里,撞见了我?”他还是不说话,我只觉没趣,便开始让他同我保证:“你不要同别人说我在这里过,我也保证不大叫让那些人回来抓你去喝酒。”
我能察觉到他明显慌了,引得我哈哈大笑两声,他连忙来捂住我的嘴,不过他有些笨,并未将我嘴全部掩盖住,这时也正好摸到蜡烛,我又小声说:“我不大声便是,但我眼盲看不见,你能替我去外面把蜡烛点燃吗?”
他不说话,却接过了我手中蜡烛,一会儿他就捧着燃着的蜡烛交给我,他终于开口,但我不怎么爱听。
“你真的看不见?”
我在心中忍不住犯嘀咕,确实没礼貌,我能感觉得到他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他挥舞的手实在太响,我不得不听到。
我实在忍不住了,握住在眼前摇摆的手,又将烛火放在我眼睛旁,我的瞳色发白他一瞧便知,只是这烛火递在我眼前时,我感觉我的脸颊逐渐滚烫,话都不会讲了,半响还是他将我手中蜡烛拉了下去,柔声说:“我看清楚了,确实看不见。”
这回轮着他喋喋不休了,我掏出怀里剩下的果子给他,他好像饿极了,大口吃着,我只笑道:“我家许多果子,你若是爱吃,可以常来我家中。”我有些发觉这话有些不妥,他答应得很快,断了我再去反悔的心。
我还没来得及说我家住处,只感觉头顶闷热滚烫,还没反应过来,他先大声喊道:“遭了,失火了。”
蹲在地上太久,我想起来,但是双腿仿佛失去知觉般,使不出一丁点力气,只感觉一双手托住我,我便结结实实倒在他怀里,实在太近,天地间,我只感受得到,渐渐温热的脸庞与咚咚声,他将我放在离失火较远处,拉着我的手臂脸颊一点点看,嘴里还再念叨:“脸没事,腿没事,胳膊没事,头发没事...”
火势越来越大,烧得柴火作响,我这才回神,开始大声呼喊:“遭火了,快来救火!”
话音刚落,我就听得远处来了许多人,纷纷在喊:“快来救火!失火了!”
面前的人却松开了我的手,耳边只留下一句话:“改日我再来你家吃果子。”我听得他话里着急,想来也是要一同去救火,直点头应着。
听得众人忙于救火,我想帮忙却有心无力,腿终于恢复知觉,我撑着树桠起身,这样待会儿阿芸也能及时发现我,我听得全神贯注,终于听得哭声,我忍不住大喊:“阿芸阿芸,我在这里。”
不过等来的不是阿芸,而是捕快,他们擒住我,一个村民率先说,他亲眼目睹我失手打翻了蜡烛,我正要解释,不知那个往我嘴里塞了团布,这下看不得,说不得,我急的只能拼命落泪,想要挣脱束缚,肩膀两只手却将我按的更紧。
耳边终于响起熟悉的声音,我只感受得到阿芸冲了过来,她的力气出了名的大,架住我的俩人被她撞的直接躺在地上,她将我嘴里的破布扯出,又将我护在身后,扯了火棍在空中挥舞,众人被她吓得后退几步。
认出我俩的人开始劝诫:“阿芸,你别胡闹,让官爷带着小凝先去问话,肯定能水落石出。”
“不是我做的,这人分明胡说八道,见我眼盲便想嫁祸于我。”我躲在阿芸身后底气也变得十足。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啊!别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