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升起,照散了迷晕。
清晨的风格外凉爽,拂过小院,树叶发出沙沙声,蝉鸣声也在此时响起。
树下已无黎九与乌月的身影,真君享受着清风吹过脸庞的感觉,眼睛微眯。
‘人间灿烂,真有些舍不得。’
真君的念头无人得知,身后的鼎乾坤恢复了行动能力,也能发出声音了,立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师父,他刚刚用的是云龙刹天!六师妹所创的云龙刹天!虽然有所变化,可根本没变,绝对是他在云龙刹天的基础上稍作修改,变成了魔龙的姿态。”
真君手上出现一个小茶杯,她招了下手,一股水流凭空生出,落入茶杯,瞬间化作滚烫的热水。
风吹过,树叶飘落进茶杯,她慢悠悠的品了一口。
树叶不是茶叶,入口涩苦,真君却觉得这个味道还可以,也许是她喝习惯了。
“所以呢?”
“云龙刹天从未外传,他极有可能是从大师兄那里得到的根本图,方练出了云龙刹天!大师兄奇鲲鹏是他杀的!”鼎乾坤说道。
“所以呢?”真君依旧是三个字回复鼎乾坤。
鼎乾坤没料到师父会是这样的反应,他还以为师父会看在大师兄的份上,收回传授黎九的天青木龙经。
师父不准备为大师兄出头吗?
不对,师父或许早就知道真正杀死大师兄的人不是明渊,而是黎九!
师父知道却不表态,很显然是不准备追究。
难道大师兄在师父眼里已经一点师徒情谊都没有了吗?
鼎乾坤沉默了,连师父都不想追究,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师父,你打算收黎兄为徒吗?”乃有容问道。
“你在畏惧?”
乃有容摇头,“不,我不是畏惧,黎兄若是能继承您的衣钵,我也很高兴。”
真君放下茶杯,悠悠道:“我说过了,你是我关门弟子,以后我不会再收徒了,他的武道之心和你们不一样,他不需要别人指引,他只需按照自己所决定的道路走下去,就能闯出一片天地。”
她收徒传法,向来是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能修成什么样,全看自己的造化,她很少会干涉弟子的人生。
人生一途,说不出绝对的对与错。
就像她师父曾对她说过一句话:徒弟不必像师父,重走她的路,永远超越不了她。
然后,她超越了师父。
她也想培养出一尊超越自己的徒弟,可事与愿违,她弟子都拙劣的模仿她的道路,欲成为另一个她,结果受限于天赋,没人走到她的层次,连第二个她都成不了。
老六开始也如其他师兄妹一样,模仿她的道路,不过中途走出了自己的道路,她以为老六能超越她,但最终老六被白龙迷了眼,偷偷自裁了。
乃有容天赋比老六好,可仍在模仿她,她因没时间,一直无法引导乃有容走出自己独特的武道,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眼前。
没有什么比失败更令人刻骨铭心,人教人,百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即可。
乃有容在黎九身上吃瘪几次,就能意识到模仿她,无法超越黎九,必须做出改变方有一线机会。
“乾坤,有容,退下吧,我要休息了。”真君淡淡道。
鼎乾坤见师父没有收徒的打算,心底默默松了口气,拱手告退。
清河县某个阴暗的小街道
银月可安坐在地上,面色不善,眼底充斥着怒火。
“废物!竟然连一招都扛不住。”银月可安嘲讽。
失去双臂阿卢靠在破旧生藓的墙壁上,呼吸声急促,胸膛每次起伏,断臂处都会渗出一丝丝鲜血。
阿卢无力的望着天,失去双臂的他就没有太大价值了,回到部落,也无法再享受现在的待遇。
他原本也是一名天才,只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不是他想要的人生。
银月可安的嘲讽让他回神,发出沙哑的声音:“少主,当务之急是想办法逃出去,我们应该还在汉州地界,留在汉州,太过危险。”
“你去抓个人。”银月可安说道。
“少主,我这......”
银月可安看了眼没有手臂的阿卢,才想起阿卢什么也做不到了,她猛地起身,冲出胡同,眼球转动,扫过大街上所有人,很快选定了目标。
片刻后,银月可安抓着两个人返回胡同,一人身着捕快长袍,另一人胖的和球一样,看上去像是本地的大家子弟。
“我问!你们老实回答,否则死!”银月可安沉声道。
“您请说。”
“这是哪?”
“清河县。”
两人哪里敢反抗,战战兢兢的回答银月可安的问题。
对方一瞬间就能把他们抓来,没准是熔神境强者,杀他们也是一瞬的事。
“地图。”银月可安冷声道。
“我有。”胖子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
银月可安抢过地图,看了一眼,脸上浮现一丝喜意。
她抬起眸子,杀意一闪而过,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忽的改变了主意,摆了摆手,“我们是青龙分部的斩妖人,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