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盈萱听罢,果然冷静下来了一点。
容艺当没看见似的,绕过她继续往前走。
她还有事要找魏山南,没工夫跟她耗。
背影逆着人潮,在细雨中显出一种细挑的美。
“气死我了。”项盈萱看着她背影,咬着嘴唇,手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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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熟悉的酒楼门口,容艺收了伞,放在雨伞箱处。
环顾四周,今天看起来生意不错,几乎坐满了客人。
一个年轻店员迎上来,受过培训的笑容和蔼可亲:“您好,请问有预订吗?”
“我不吃饭,我找魏山南。”
听到老板的名字,那店员有些意外。
眼前的少女神情自若,看起来没什么波澜:“麻烦你跟他说一声。”
店员很快反应过来:“好的,跟我这边来。”
容艺跟着她去到二楼的会客室。
“请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们老板过会就来。”店员给她倒了一杯茶。
容艺坐在那里,修长的腿翘着,对她颔首:“麻烦了。”
仅仅两年的功夫,魏山南就把他的店面做的如此红火,甚至还在别处开了好几家分店,赚了个盆满钵满。
容艺知道他现在很忙,只在周一的时候才会有空来这边的店面。
她不想麻烦他的。可是,柳曼秀的事情,除了他以外,她实在是想不到任何可以求助的人来了。
手心里捏着茶杯,有点烫。
“小艺,今天怎么来啦?”一个宽厚的中年男声。
容艺抬眼,语调里多了几分尊重:“魏叔叔。”
魏山南生的很硬朗,走过来在容艺对面坐下,笑起来很平易近人:“还没吃晚饭吧?刚吩咐做了几个菜,你趁热吃点。”
“吃过了。”容艺想起那个烧饼。
“那就再吃点。”魏山南笑着,语气里全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和溺爱。
“叔叔,我来找你,是有件事……”话到嘴边,却又难以启齿了。
“跟我客气什么,小艺,有话直说就行。”魏山南看出来她的难言之隐,先一步挑破。
什么都瞒不过他。
“魏叔叔,我妈她,好像欠了债,但她不肯告诉我怎么回事,我想请你……”
“小艺,这个事情你不用操心,钱我已经还上了。”
容艺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她来这,只是想让魏山南借用人脉帮她查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压根就没想依靠他去还钱。
可是,他不仅知道怎么回事,甚至还暗中帮柳曼秀把钱还上了。
“一共多少钱。”容艺追问。
魏山南只是笑:“问这个做什么,都过去了,你和你妈好好的,就行,缺什么,跟我说,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都会做到。”
容艺眼睫闪动了下。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妈她知道么?”
魏山南摇头,语气释然:“别告诉她。”
容艺平静地说:“魏叔叔,你大可不必做到如此地步。这不值得。”
魏山南只是笑:“没什么值得不值得。”
爱这种东西,压根就不问值不值得。
只问爱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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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伞回去的路上,容艺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似的,有点喘不上来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梅雨天气压低的缘故。
魏山南给她做的一桌子菜,她一口也没吃。
雨下大了,凹凸不平的路边上积满泥泞的水洼。
容艺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生怕踩到水坑。
快要走到巷口的时候,突有一辆小车疾驰而过,刷的一声,溅起一滩水。容艺闪避不及,被水浇了个正着。
一片冰冷贴上来。
她整条裤子都湿了,沾着些泥点颗粒,又脏又难受。
“操!是不是有病啊?”
车早就开远了,她只能对着车尾气骂了一句。
烦死了。
耳后的头发垂落下来,她没什么好气地往后撩了一把。
巷口的路灯时明时灭。
洒下冷清清的一片微光。
雨噼里啪啦地下着,溅起水花。裤子又脏又黏腻,难受的要命。回家后得立刻洗个澡。
转过巷口,她才发现,家门外站着个人。
隔着四五米的距离,少年穿着伏海三中黑白色系的校服,背了个匡威书包。
路灯明明灭灭,少年长身玉立,似乎周遭的一切嘈杂都与他无关,只是安静地站着。雨点滑落,他周身轮廓笼罩着一层浅淡的光影。
容艺手抓着伞柄,心像被蜜蜂蛰了一下。
奇怪的感觉。
似乎是注意到容艺的目光,少年缓缓抬起眼睛。
目光落过来,斯文又克制。
隔着光影和密密麻麻的雨点。他们两个的视线碰撞交汇在一起。
容艺淌着雨,快步走到他面前:“不好意思,今天有点事。”
然后避开他的目光去掏钥匙。
游赐淡淡地应了声“嗯”。
落在容艺耳边,很清淡的少年音色。
门锁有点生锈,不知道怎么回事,容艺半天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