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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想无益,她忍住不让自己想那些事情。于是麻利地脱掉快干透的校服短袖,顺带着把裤子也脱下来。然后一溜烟扔到水池里。
就像把所有的烦心事都一股脑扔进水池里一样。柜子上面有洗衣液。但她没用,毕竟那是人家的东西。还好家里的肥皂她没舍得扔,都一骨碌塞进塑料袋里带来了,现在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她光腿踩在地板上,用嘴巴咬住皮筋,简单把头发扎到脑后去。
手一碰到发尾,她惊觉自己头发长的好快。不过才几天的功夫,就已经长长了很多。
把碍事的头发扎好后,她用水打湿肥皂,然后利落地把弄脏的校服和裤子一骨碌全搓干净。
洗涤过的泥水混杂着泥沙颗粒,浑浊的要命。洗完衣服后,她熟稔地拿出衣架,一件一件挂好,勾在挂钩上。
然后才打开花洒洗了个澡。
洗完以后套上她唯一的那件牛仔裙,没有睡衣穿,浑身都有点不自在。
牛仔短裙绷的很紧,露出她白皙好看的腿。她踩在大好几号的拖鞋里,慢悠悠地踱步回床上。窗户外面的风吹进来,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她踢掉拖鞋,没什么拘束地在床上躺成一个“大”字。嗯,这才舒坦。
她眼睛看着天花板,感到一阵很深很深的困意。空荡荡的床垫没有被褥,没什么东西盖着的话倒还真有点不习惯。
不过好在床垫很温暖,一点也不潮湿。比起她之前睡的地方要好上太多。
她弓着腿,整个人缩着,把书包枕在脑袋底下。眼皮不由自主地耷拉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平生格外认床的她却唯独没有认游赐家的床。
这一觉很好眠,她睡到了晚上十一点多,直到肚子饿的她再也受不了。
她初来乍到,本来想着暂且将就一晚,可偏偏肚子饿到极点以后就开始发痛,尖锐地刺痛着她的胃。她强支起精神,勉强起身,踢踏着拖鞋去开门。结果刚打开门,就看见门口的地板上放着一套崭新的床褥。她扶着门的手顿了下,眼睛看着那套干净的被褥,闪过一丝奇怪复杂的情绪。
某人居然还挺贴心。
她没多想就低下身子,一把抱起干净的被褥。刚一起身,就有个东西"啪嗒”一声掉下来。
容艺:?
弯腰往下看,是一袋没拆封的吐司。
她愣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
某人怎么刚好知道她饿了。
铺好床褥以后总算舒服了些。
容艺把椅子拉到窗户边,双腿盘着,背靠窗户撕开吐司面包,咬了一囗。
她摸出手机,找到游赐的微信对话框。
用一只手打出一个“谢了”,后面还附带着跳出一个可爱的“谢谢"表情包,她想也没想,顺手一并发过去。游赐回的没有那么快。容艺感觉自己已经摸透了他回消息的老年人频率。
于是又切到沈欣茹的对话框,给她发语音。艺:【茹茹,不用担心我,我有地方去了。)沈欣茹立马扣了一个问号过来。
容艺刚想回她,沈欣茹就弹了一个视频。
容艺接过来。
沈欣茹就像连珠炮似的发问,没办法,容艺只能一五一十地跟她讲了一遍。
包括如何租房、如何遇见游赐、如何得知房主就是游赐等等的一系列过程。
临了,沈欣茹将信将疑,还是不太放心她,面上带着愁云道:“艺艺,你还是来我家住吧,我总感觉那个人怪怪的。”容艺继续咬了口吐司,慢条斯理地在嘴里嚼,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沈欣茹没再多说,只说了句:“你想来我家的话随时来就好,我妈她不会说什么的。”
容艺嘴角轻勾,安抚她道:“好。”
挂了电话以后,容艺看见有未读消息,于是又重新点进刚刚和游赐的对话框。
bestow:【顺手送的,面包快过期了。】容艺看见这句话,咀嚼的动作瞬间顿住。
行吧,她要收回刚刚感谢的话。
然后顺着他的话,她翻到吐司包装的背面,找到生产日期后看了眼。
心里嘀咕了句,什么鬼,明明是昨天生产的。这人怎么这么别扭。
吃完吐司,容艺感觉自己的胃稍微舒服了些。窗外雨声不减,甚至有变大的趋势,时间不知不觉就擦过了零点。
困意重新席卷回来。
容艺打了个哈欠,简单洗漱后又趴回床上。新换的被单带着股干净的味道,一沾上就莫名犯困。容艺阖上眼睛,不知不觉就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梦到了容津。
容津死的那年她才十岁。
在容艺的记忆里,容津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忙人。整天都只知道伏在他那张小书桌前,不是忙着备课,就是忙着批改作业。
每次她缠着他、要求他陪她玩一会儿的时候,他只会柔声地告诉她一一"小艺乖,等爸爸忙完再陪你玩。”等到他忙完,年幼的容艺熬不过强烈的困意早就睡下了。直到她十岁的某一天,她照常去上学,而从不请假的容津却破天荒请了个假,只是为了能够偷偷给她酝酿一个惊喜。他还特意绕了很远的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