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弹了一下:“我是说它哪来的。”
白荔“哎呦”了一声,倒是不疼,就是被吓了一跳,有点想以牙还牙报复回去,于是恨恨地瞪了祝熙之一眼。
祝熙之还在笑,一双猫瞳眯起来,俯下身子,把手掌心递到白荔面前,让她打了一巴掌出气。
不疼不痒,像小猫磨爪子一样。
他很乐意当这个猫抓板。
白荔就又讲了一遍来龙去脉。
只是省略了那些关于“缪斯”、蒋功之类的私人部分。
祝熙之本来神色懒洋洋的,还饶有兴致地伸手去揉小狗洗过澡之后更加蓬松的耳朵,在听到描述里出现“江敛羽”三个字之后表情就凝了凝,手也收了回来。
栏杆里只剩下再一次醒过来的小狗,茫然地寻找着把自己从狂啃骨头的美梦里拽起来的“罪魁祸首”。
刚才还甜滋滋的心情立刻就好像被人扔进去两片生姜——就是姜汁啤酒里的那种。
他站直身子,胳膊环在胸前:“到处乱捡被伤了心的小动物,你的爱好还真是独特。”
白荔:?
我不就捡了一只小狗——严格意义上还是江敛羽捡的,怎么就成了“兴趣爱好”了。
好端端的又吃错什么药了。
帅哥误食狗粮以致食物中毒吗?
“所以等下你还要和江敛羽去给这只狗做检查?”祝熙之问。
白荔点点头:“对啊。”
《注孤生》录制期间,除了个别“惊喜环节”外,每天晚上节目组都会把他们根据嘉宾需求,提前安排好的次日行程规划发在工作群里,方便大家查看。
而今天因为旅行计划和必需品都已经准备完毕,嘉宾们也需要时间再确认下自己其他的工作安排,节目组这边就没设定什么要紧的事情。
只说如果方便跟拍的话,可以拍摄一些大家的日常素材以备不时之需。
白荔昨晚就和江敛羽商量过了,当时两个人都没什么事情,就初步定了要一起出门。
“巧了,我今天一天也都没事。”祝熙之说。
他是直觉动物。对危险嗅觉很敏感的那种。
虽然从白荔的话语里暂时还看不出她对江敛羽有什么想法,但毕竟这也是一个相当优质强劲的潜在情敌,祝熙之觉得不得不防。
不然等到被偷家了就晚了。
哭都没地方哭去。
说话的功夫,其他人就也都陆续起来了。
女嘉宾们多半都被可爱的毛团子吸引了注意力。尤其是这家伙还是个人来疯,和谁都亲热极了,小尾巴摇得兼职快变成能带着它化身“飞天战犬”的螺旋桨。
而男嘉宾们就稍好一点,傅知也站在人群外围,也没说话,只是端着一杯解酒茶慢慢地喝着。
江敛羽是最后一个下楼来的。
白荔朝他挥挥手,却见到他神色中似有歉意。
男人又换回了之前清冷禁欲的白色衬衫,长发也用黑色发圈束在脑后,明明就是和平时一样的装扮,但就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比如郦雪看着他的眼神,冷美人都成了拂面的春风。
再比如……
他和白荔之间的氛围。
傅知也是专业舞者,对人的肢体动作也是费了不少心力仔细研究过的。
他当年师从于M国声望最隆、也是要求最严格的大师,那位白了头发但湛蓝眼睛依旧锋利如鹰隼的老人给他上的第一课就是脱敏。
作为一名舞者,学会如何自然地配合、衔接并升华搭档的动作,全情地投入到正在演绎的角色之中,而不是作为你自己感到羞涩、心动,或者其他。
也要内化于心,人和人处于什么样的情感状态,身体上会有哪些不自觉的倾向和表现性。
座位的选择,双腿交叠的朝向,常用手的摆动幅度,头也会不自觉地向对方的方向靠近,
譬如现在。
他就能明显意识到,经过昨天那个醉酒、救狗,或许还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事情的雨夜,白荔和江敛羽之间的距离迅速地被拉近了。
这种看不清事情全貌的滋味并不好。
几乎和意识到白荔的目光不再会像小时候似的,只停留在他身上一样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