枡山宪三快步跑向酒窖,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
他知道琴酒一直在寻找失踪的雪莉,因为那是原本组织中地位极其重要的科学家,其脑海里不知道装着多少与组织相关的情报,是一颗随时会对组织产生威胁的“银色子弹”。
而这次这么轻松就将雪莉控制住,为组织消除了一个大隐患,他已经可以预见到琴酒的喜悦了。
而这一件事的功绩与今天他暗杀吞口重彦的功绩相加之下,说不定能让组织在他身上倾斜更多资源也说不定。
枡山宪三今年已经七十一岁,依靠组织的力量坐上了汽车公司董事长的位置,但他的野心并不止于此。
他对组织有着怎样的能量心知肚明,他更希望能借助这些暗中的能量从商界参政。
做着美梦的他很快就来到了酒窖门口,一路上,有服务生看到他抱着一个小女孩神色匆匆的样子,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都被他以“这是我孙女,她想出去透透气”为借口搪塞了过去。
他先检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这个酒窖是他在这次暗杀行动中为自己准备的后路,一般不会有饭店的工作人员前来。
确认周围无人、酒窖里也没有任何动静后,他安心地拧下了酒窖的门把手。
可当他推门走进酒窖的一刹那,一个冰冷的枪口就顶到了他的脑门上。
“把门关上吧,枡山宪三先生。不,或许叫你匹斯可你会更习惯一点?”
枡山宪三被枪指着头,完全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按照这人所说的关上酒窖的门,然后转过头打量起这个不速之客。
这个男人长着一张一看就会忘的龙套脸,身上穿的似乎像是电视台工作人员的衣服,戴着一顶鸭舌帽。
枡山宪三看着这个人的脸。他可以确信,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但是为什么他能够一下子叫出自己在组织中的代号呢?
这似乎只有两种解释——这个人是组织的人,或者是正在追查他们组织的敌人。
枡山宪三尝试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沉着下来,不刺激到面前的男子:“这位先生,我能请问一下你是什么人吗?我们似乎并不认识……”
源槐峪看着他这张假惺惺的老脸,轻轻摇了摇头:“不,我们认识的。”
“什么?”枡山宪三一愣,再次确认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个人。
但在回想的过程中,他猛然想起了什么:“贝尔摩得?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他看来,既然这个人信誓旦旦地说他们认识,自己又不记得这张脸,那会不会是贝尔摩得易容假扮的呢?
恰好贝尔摩得并不在美国,而是回到了日本,今天就在这杯户城市饭店里面配合他的暗杀行动!
作为跟随那位先生】很长时间的老人,他自然也是对人鱼】有所耳闻,但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面上,毕竟在他眼中,人鱼】的存在太过于神秘与遥远。
“很遗憾,我并不是贝尔摩得。她还在楼上,正要应付警察的盘问呢。”
源槐峪笑着说道:“匹斯可,你应该是和琴酒伏特加约定了在这家饭店的停车场碰面吧?”
“你怎么知道?!”枡山宪三听到对方否认自己是贝尔摩得,陷入了巨大的疑惑之中,又骤然听对方说起他与琴酒的秘密约定,难以置信的话语脱口而出。
“我不仅知道,我还可以告诉你,你估计暂时都不能出去找他们了。”
看着匹斯可脸上毫不掩饰的疑惑,源槐峪解释道:
“因为这女孩的同伴在发现她失踪以后,已经告诉警方,要严防任何人离开这里,而所有当时在大厅里、那个坠落的水晶吊灯旁边的人,都要接受盘问。”
源槐峪耸了耸肩:“所以,就算你现在出去,也会被警方拦下来,然后被迫回到饭店中。”
“知道状况了吗?”
看着枡山宪三站在原地不动、眉头紧皱的样子,源槐峪收起了枪,从他手中抢过灰原哀抱住,向着酒窖深处走去。
眼见自己不再受到对方随时可能开枪的威胁,枡山宪三一手拿着自己的便携电脑,电脑还和行动电话连着,另一只手已经悄然从怀里掏出了手枪,指向毫无防备的源槐峪的后背。
“我如果是你的话,就不会做这种没有意义的蠢事。”
源槐峪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背对着枡山宪三说道。
枡山宪三一时没有理解源槐峪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现在莫名出现的形势反转让他长舒了一口气。
他用枪指着源槐峪,笑着说道:“我很奇怪,就这么放心地放下枪……你难道不知道我也有枪吗?”
“把那个女孩放下来!她可是重要的人物……”他高声对源槐峪说道。
“我当然知道你有枪,你就是用这把枪射击了水晶吊灯,让它砸下来,砸死了吞口重彦,不是吗?”源槐峪淡淡地说道。
“什么?”枡山宪三一愣,“你是怎么知道的?”
“吞口重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我并没有阻止你。而这个女孩……”
源槐峪自顾自地说道:
“她的父母当年与你交好的时候,恐怕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轻易地就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