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戴着武藏坊弁庆面具的头颅冲天而起,掉落在地上之后骨碌碌地转了几圈,正好停在了弁庆的一位“得意弟子”脚下。
“师、师父!”
这名弟子看着那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具,吓得猛然向后跳去,一时之间没有站稳,竟然一屁股坐倒在地。
他的视线缓缓上移,发现一双没有什么感情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自己。
“啊!!!你别过来!”
这名弟子只觉得血液直冲头顶, 死亡的威胁让他爆发出了生平仅见的速度,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去。
其他弟子听到他凄厉的惨叫声,也都不由得向后朝着远离源槐峪的方向退了几步,纷纷用看神仙或者说看怪物的眼神看向这个从外表上看也就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要知道,他们的师父弁庆曾经因缘巧合,学习到了京都一个古老的流派——义经流,从此以义经传人自居,一生最大的目标就是成为新的义经。
不论是剑道还是弓道,能够在这鞍马山深处开设道场并吸引到数十门人弟子的武藏坊弁庆都可以说是其中的佼佼者。
放眼整个日本,武藏坊弁庆都能算得上是排的上号的高手了。
至于这些弟子们在接受弁庆的对练教学时,基本上不出五招就会被弁庆那种诡谲难明的剑招给放倒。
可就是如此强大的师父,却在一个照面间,就被眼前这个男人切下了脑袋。
躲刀、闪身、夺刀、挥刀一气呵成,所有人甚至都没有看清他的动作,武藏坊弁庆便已经身首分离。
当明白与对方的实力差距过于离谱的时候,哪怕己方人数众多而对方单枪匹马,这些人也完全没有任何胆量第一个冲上去,而是观察着同伴们的反应,希望有出头鸟能够打破现在的僵局。
“喂喂喂……我可是杀了你们亲爱的师父哦……按照你们剑士的什么狗屁精神,不应该是马上冲上来找我报仇吗?你们一起上也没有关系的,我不介意。”
源槐峪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弁庆弟子们,语气温和地劝说着他们一起上。
他右手拿着那一把砍下弁庆头颅的刀,这把刀比普通的刀要短上一些,刀身上反射着奇异的荧光。
弁庆的弟子们都知道, 这是师父为了以防万一所准备的涂了毒的利刃,见血封喉。
虽然师父的死似乎根本与这把刀上面的毒无关……因为他是直接被削下了脑袋。
“这样吧, 反正警察应该也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大家就这么相安无事等到警察到这玉龙寺来,怎么样?”
源槐峪看着这些人仍旧有些害怕,决定再加上一把火。
此言一出,弁庆的得意弟子们终于有些站不住了。他们当然知道玉龙寺的道场暗地里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龌龊事情,如果警察将这里包围的话,他们插翅难飞。
然后再被一起带到警察局里面审问一番,很快他们就能收获一张年数不等的长期饭票了。
情急之下,终于有人急中生智,想到了早先师父的安排。
这人冲玉龙寺内部大喝一声:“弓箭手!弓箭手快出来!”
很快,十几名拿着弓箭的面具人从阴影中小跑着出现在院落的边缘。
他们这个流派的修行,并不仅仅是剑道而已,弓道也是他们要锻炼的重要技能。
其他人也都明白了他的意思,纷纷闪身退开,由远处的弓箭手来发动攒射。
武艺再高强的人,恐怕也难以应对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的弓箭吧?
如果对方洞悉了他们的想法,从一个方向进行突围的话,那更是会暴露出破绽来,到那时候,一发背后飞来的冷箭就能将其解决。
“放箭!”
将源槐峪包围住的弓箭手们听到一声令下,同时松开了拉到最紧绷的弓弦,十几支箭矢从各个刁钻的角度飞出,目标却只有一个,那就是站在包围圈正中央的源槐峪!
就当弁庆弟子们又是期待又是畏惧地看着即将被乱箭穿心的源槐峪时,源槐峪终于又动了。
他腰部发力,整个人微微屈身,紧接着就像炮弹一般整个人弹射了出去,目标直指刚刚呼叫弓箭手的那一名弁庆的弟子。
踩踏地面的力道之大,甚至让落脚点处地上铺着的砖块上都出现了两圈蜘蛛网一般扩散的裂痕。
他像是瞬移一般,仅仅凭借这爆发出来的恐怖速度便躲开了其他所有的箭矢,可仍有一支从他背后射来的箭,如流星赶月一般,距离他的后背越来越近。
而转瞬间,源槐峪已经来到了那名弟子身前三米处,这名弟子甚至已经可以看到源槐峪脸上令人胆寒的微笑。
只见源槐峪一个诡异的停顿,整个人匪夷所思地在高速运动中出现了与运动轨迹垂直的变向,身体横移三四寸,然后探出手……
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一把抓住了原本直指他后心的那一支箭。
下一秒,他擎着这一支箭,挟着任何人都无法反应过来的速度,直接将其刺向这名目眦欲裂的弁庆弟子。
锋利的箭矢分开了这名弟子的血肉,整根箭径直穿透了他的身体,箭矢与源槐峪手上传来的怪力让他不受控制地被钉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