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桉低声笑笑,“算算时间,如果没有意外,我们应该能在他生辰之前到,届时你休息两天吧,他应该也想你了。”
“谢公子。”
弦歌拿着重比千斤的信,出了门,脸色就苍白如雪。
他望着外头的暴雨,心下冰冷,仍记得那一天也是如此。
他无意间表明了心意,那人蹙眉厌恶的模样如此刺眼。
他手上用力,手中的信封成了一团碎屑,一松开,风就吹散了。
弦歌一回来,弦月就凑了上去,“弟弟……”
见他脸色不好,弦月狗腿的按住了他的肩头按摩。
“弟弟啊,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不要生气了。”
“不生气也行。”
弦月眼睛亮如狗,“真的?”
弦歌冷笑,“你对画画姑娘负责,我就原谅你。”
“……”
这不可能!
他对画画姑娘是有一点点不一样,但娶一个母老虎回家,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这以后,他一辈子也振不了夫纲。
弦月一犹豫,弦歌就直接拍开了他讨好的脸,走到一旁打坐练功了。
这辈子,弦月除了怕蓝桉找不到夫人就是怕弦歌生气不理他。
好半天,他小声说:“我负责,我负责还不成吗?”
弦歌看都没看他一眼,“负责了再说。”
“我想想办法……”
弦月无精打采地坐在了一边,抄《礼记》。
弦歌看着弦月郁闷的侧脸,咽下了心头的苦涩。
暴雨不停,黑夜中,仿佛有幽灵。
明月楼外三十里外,驻扎营的一百三十七个官兵,一夜被灭。
他们的头全被捏碎,脑浆四溅之下是一地白银、黄金、珍贵玉器,犹如血色销金窟。
被囚禁在地下的十几个女子逃了出来,她们拿起地上的刀剑疯了一样捅尸体。
只有一个女人,一双眼望着一个高大的背影,偏执地问:“你是谁?你能带我有吗?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身影未驻足,甚至没将半分目光放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