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点点头,眼底尽是怀念。
“她是个伟大的人。”
这个年代,有人将伟大用在一个女子身上。
烈九卿不敢想象,顾徽音曾站在怎样的高度,让这么多人记着她,却对她又只字不提。
李丰笑笑,“你可愿意?”
烈九卿坚定地摇头,“大人,我有自己的路,我不能止步于此,就无法给出承诺。”
李丰可惜,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和她倒是一样坦然。”
二十五年前,李丰参加边城战役,被敌军俘虏,是顾徽音深入敌方救出他,甚至留下两个药方治好了他的顽疾,他还因此救了不少曾和他一样被病痛折磨的人。
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历历在目……
二十年前,惊动四方的三国大战一触即发。
他那时追随先帝才知道,那位执剑天下可所向披靡的清俊男人竟是女子身。
眼前这位容七,和顾徽音七分相似,比她还要惊艳三分,还有一丝丝眉目像极了那位消失多年的男人。
她终究也是凡人,会动心啊。
李丰重重地叹了口气,二十年前的事不断在脑海中流转。
他原本以为忘记的事,突然开始变得清晰。
短暂教授过顾徽音的那段时间,真是此生最难忘、最骄傲的事。
三国大战结束,民不聊生,大局动荡,顾徽音不得不走。
他和当时的城主沈万钧站在城墙上,目送她策马离开。
她在风中扬声大喊,“喂,若是我的孩子有朝一日来凉城,你们胆敢欺负她,我就毁了这百年基业!”
她一身红妆和黄沙融为一体,唯有清亮的嗓音回荡天际,“大叔们,后会无期了,勿念!”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她红装,也是最后一次。
后会无期。
一句后会无期,他们真的就后会无期了。
沈万钧听闻她离世够,彻底不管凉城的事,全权都交给了长子。
他从此闭关,到现在已经八年。
他恐怕想不到,顾徽音一心保护在羽翼下的孩子,终究选择了和她一样危险的路。
这条路可是不归路啊……
他们这群老不死恐怕也帮不了她多少。
只希望她一路多坦途,不要后悔自己的选择。
李丰流出两行热泪,“孩子啊,能看见你,老夫就算此生无憾了。”
他擦掉眼泪,对身后的人招招手,“守儿,你过来。”
跟在李丰身后的男子往前,“爷爷。”
李丰拉着他介绍给烈九卿,“孩子,这是我的孙儿李守诺,他是下一任医署副医官,他会一直帮你守着医署,等你回来,这主医官之位永远非你莫属。”
“大人,不必如此。”
不止烈九卿,在场的所有人都略显错愕。
李丰悲凉地笑笑,看烈九卿的目光又深了。
“老夫只是希望可以为她的孩子做些什么。”
李丰已经到极限了。
烈九卿不忍,到嘴的拒绝戛然而止。
李丰看向众人,“各位同僚,老夫虽有私心,但她一定有足够的能力可以担任。如果你们信得过老夫,我们未来可期啊……”
他低声说:“孩子,你定能护凉城百姓安居乐业,对不对?”
……
走出议事的营帐,李丰踉跄了下。
李守诺惊道:“爷爷,您……”
李丰仰头,望着城主府的方向,“老伙计,我先走一步了,这凉城就交给小一辈了……”
云帝想要毁掉凉城数百年基业,岂会轻易收手。
他能做的,就是将顾徽音的孩子扯进来。
届时,就算烈九卿无能为力,端坐高位的温容不会坐视不理,那个消失的男人更不会视而不见。
烈九卿沉默了很久,没忍住追出来,想问问顾徽音的事。
大雪漫天,李丰倒在了李守诺的怀里。
李守诺红着眼,哑声说:“容公子,爷爷的遗愿,您能做到吗?”
李丰点点头,眼底尽是怀念。
“她是个伟大的人。”
这个年代,有人将伟大用在一个女子身上。
烈九卿不敢想象,顾徽音曾站在怎样的高度,让这么多人记着她,却对她又只字不提。
李丰笑笑,“你可愿意?”
烈九卿坚定地摇头,“大人,我有自己的路,我不能止步于此,就无法给出承诺。”
李丰可惜,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和她倒是一样坦然。”
二十五年前,李丰参加边城战役,被敌军俘虏,是顾徽音深入敌方救出他,甚至留下两个药方治好了他的顽疾,他还因此救了不少曾和他一样被病痛折磨的人。
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历历在目……
二十年前,惊动四方的三国大战一触即发。
他那时追随先帝才知道,那位执剑天下可所向披靡的清俊男人竟是女子身。
眼前这位容七,和顾徽音七分相似,比她还要惊艳三分,还有一丝丝眉目像极了那位消失多年的男人。
她终究也是凡人,会动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