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界。
此时树老头悬在半空的日晷里,白月憔悴不堪的模样正映射进画面之中,看着树老头是一阵的揪心。
自上次将白月送回去之后,他便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但是他不能擅自更改这最后的一劫。千年前,梦精因这情劫坠入镜像世界,自己赢了那魇老头,而今千年之赌,属于梦灵的这情劫也只能她自己扛了。
“丫头,靠你自己了,若不能扛过这情劫,那就无法打开这梦之书,我会尽全力撑到你和梦精都回来的。”
树老头将日晷重新收进了怀里,瞬间化身为一颗苍天大树,
只是这树的一半已经濒临枯萎。
现实界。
医院的豪华单人病床里躺着一个女孩,自她在公寓因酒精中毒被送来之后,就一直昏迷着,那紧紧闭着的双眸,和白月一模一样的长相,若不是旁边一直有节奏跳动着的仪器提醒着她仍然是一个活人,只怕说是一具尸体也不为过了。
门轻轻地被推开,满头华发,面容忧思的中年男人拿着一捧花和一个盒子走了进来,他将花了一旁的花瓶里,拿开了盒子。
里面放着一面雕刻着经文的铜镜,中年男人将镜子拿出来放在了女孩的床头,
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女儿,爸爸不结婚了,你是不是可以睁开眼睛了?这面镜子是爸爸从高僧那里请来的,虽然爸爸知道不能那么迷信,你醒了会笑话我的,但是爸爸还是希望它能帮助我,把我最疼的宝贝给带回来。”
男人说完之后,深深地看了看床上的女孩,返身离开了病房。
此时放在桌子上原本无波的镜子,突然间闪烁了一下,转瞬即逝,快到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潜龙山庄北院。
夜幕已经彻底降临,白月没有丝毫的睡意,两个时辰的不断地自我开解,
此时她已经从对景宣的思念里清醒了过来。
看着油灯里泛着微弱的光,白月脑子里不断回想着落水时的画面,自己明明是被人推了下去,又是何人将自己救上来的呢?
是景宣吗?
不,不会是他,如果是他的话,不会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难道是别人?可是这庄里恨她的人盼她死的人只怕数不胜数,又怎么会出手救她。
是沐风?
更不可能,那种渣男,救了她断然不会不告诉她就走,只怕为了让她死心踏地,还会上演一出生离死别的悲情戏码才会依依不舍。
正当白月沉溺
于分析之中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一股气息自丹田处涌起,紧跟着一直没退的高烧也在迅速降去温度。
“我这是怎么了?”
白月感觉到身体里的变化,好像突然间注入了许多的力量一般,从之前的疲累不堪瞬间变的精神抖擞。
白月连忙站了起来,脚落在地上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一股力量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我中邪了吗?”
脑子里跳出来的几个字让她明显一怔,不会是死亡后遗症吧,难道是因为之前是上吊死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双腿之上,所以现在这个后遗症才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