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的那颗心又掉了回去。萧寒又问施游:“我的家人呢?”施游心里骂了句草,净他妈问我点子不知道怎么说的问题,你的家人早他妈把你卖了。这话,施游不能说,他怕刺激了萧寒,含含糊糊的说:“你家啊,离得远,就不来看你了,等你好了再说吧。”
萧寒点了点头,他又想起问来:“我多大了?”施游拍了拍自己胸膛:“你跟老子一样的花样年华,年方二零,好年纪啊。”
萧寒继续问:“那我在哪儿上学,学的什么专业,或者,我在哪儿上班,上的什么班?”
施游觉得萧寒摔傻了,他心里想你哪儿他妈上什么学,上什么班,你每天净去斗三四五六七了,你不去斗三四五六七的时间都是他妈吃喝玩乐去了。施游觉得自己在萧寒想起来之前最好什么都别说了,他淡定从口袋里拿出一面小镜子,左照照右照照,骂了一句:“草,眼线花了,我去补条眼线,一会儿去吧里唱会儿歌,就不陪你了,你好好养着,这病房住着多舒心,比他妈我房子还大。”
施游把小镜子往口袋里一揣,溜达了出去,临出门又对萧寒说:“好好养着,过两天我再来看你,早点想起来哈,想不起来太他妈为难人了。”
等施游走了,萧寒就得有点累,他的胳膊挂着药瓶子,药瓶子的液体缓慢的注入他的身体。萧寒注意到这个病房确实很大,单人病房,有四五十平,里面沙发,电视,电脑,都是全乎的,甚至窗户上还挂着两盆绿萝,贴心到电脑旁边放着一小盆精致的仙人球,墙上放着一瓶空气清新剂。萧寒不由的想到一句话,你付什么样的价钱,就享受什么样的服务。饶是萧寒这样的算得上小康家庭的人,也从没有住过一次这样的病房。
萧寒想着他的妻儿老小,从今到过去,已经过去了五年,他们是不是还活着,活得可好?
施游是说来,等萧寒好了个差不多,也没有再来过。萧寒能从床上爬起来时,他就跑到电脑旁,他查了查2008年地震,地震的惨烈程度让萧寒越看越心惊,他握着鼠标的手都在抖,眼前一张一张的伤痕累累的照片,预示这伤亡惨重。萧寒忍不住站了起来,他找到当地政府的官网,他想要打个电话过去。
萧寒站起来去找电话,他不知道自己的电话,不,是沈嘉宁的电话在来的时候被放到了哪儿。萧寒一个抽屉,一个抽屉的找着,突然听到床头的枕头旁响起一阵响,萧寒走过去,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个红色的手机。
来电显上写着两个字,申申。萧寒的眼皮跳了跳,他拿着手机也不接,等了一会儿,那边就挂了。萧寒拿着手机,不一会儿,那个申申又打了过来,萧寒接了,他说:”喂?”
那边说:“恢复好了,明天晚上让老赵接你,你收拾一下。”
萧寒记得这个声音,这个申申是王道申。萧寒的眼皮又跳了,他说:“好,干爹。”萧寒说完,就挂了电话。萧寒的心里想,去你妹的干爹,哪个干爹有这么大的干儿子。
王道申却还拿着电话琢磨萧寒叫的那句干爹。这可是沈嘉宁头一回儿叫他干爹。他转着手里的电话,把电话转了圈,放到桌子上。他闭着眼睛,在椅子上转圈。王道申想起沈嘉宁的那张脸,沈嘉宁在他的心里还不如一块鸡肋,鸡肋还能煮个汤,沈嘉宁也就只有那张花钱整出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