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流域由于出海口被堵,每隔几年一发大水就要危害一次,淮河流域的百姓已经麻木了。
淮南受灾之后,泗州城受到影响,大量流民不断涌进城里,物资价格开始飞涨,严重影响到城中的生活,泗州城里面才真的人心惶惶,城中的氛围十分紧张。
酒楼、食铺、茶馆、码头、青楼等处还在运转,城里的人们都在议论淮河水泛滥的事情。秦家米行的米价已经上浮了二倍之多,一石米从平时的七钱银子一石米涨到了二两银子,这些天赚了个盆满钵满,老百姓怨气很大,但却无可奈何。
秦家大儿子秦桧每天帮衬父亲忙前忙后的处理事务,最近淮河发洪水,他越发的忙了起来。
上午,秦桧起床后,秦家家主秦永刚在院子里一边喝着稀饭,一边听秦桧汇报情况。
“听说官府施舍的粥越来越稀了,都可以照出人的影子来了,你给我派人盯着点!”秦永刚眼中满是贪婪之色。
今年水灾特别严重,现在整个泗州城就他仓中还是满的。听说官仓的粮食已经不多了,这些天他故意不出米,整个泗州城立即就人心惶惶,粮价飞涨。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一小波行情,就赚了个盆满钵满。这后面的情况,这粮价还不是蹭蹭地上涨,想想心里就美滋滋!
昨天他和泗州城的几位小老板一起喝了茶,商量粮食的价格走势,秦永刚的意思是暂时不要大量放粮,让粮价飞一阵子再说。
当天下午,泗州城的官员已经找到了秦永刚,请求他捐款捐粮。秦永刚口头答应捐款500两银子、大米200石,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大发米行的老板不无担忧地道:“秦爷,我们这样让粮价涨上去,不知道官府会不会打压我们,非常时期,如果官府没收我们的粮食就糟了!”
旁边几个粮商目光炯炯地看着秦永刚,他们既希望粮价飞涨,又担心受到官府的制裁!
秦永刚笑了笑,道:“凉范仲满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也不看看我后面有什么人,我的后面是太子,整个泗州除了范仲满都是太子的人,他能把我怎么样?”
“哈哈,那我们就放心了,我们唯秦爷马首是瞻!”其他粮商纷纷讨好地道。
“不,我们唯太子马首是瞻!给你们透露一点,我这天下米行的粮食充足的很,只要官府和老百姓有银子,我们的粮食管够!”秦永刚神秘地道。
这个时候,一个管事进来汇报道:“今天泗州城又进来了一大批灾民,官府的粮食估计也不多了,我们按照老爷的意思,在几个茶馆、青楼鼓动了一下,来买米的人越来越多,我已经让米价涨到了二两二钱银子一石!”
“很好,不过你还是胆子小了点,你传下话去,再上浮两成!”秦永刚眼神闪烁道。
“嘶!”其他粮商大吃一惊,这涨得也太狠了一点吧!不过他们心中更多的是一种兴奋感,她们现在不担心,天塌下来有秦爷这个高个子顶着!
“好,我们也参照天下米行的价格出售!”其他几个米行老板下定决心道。
“很好,你们放心,范仲满动不了我们!”秦永刚自信地道。
赵辰和范仲满在街上巡察,他们来到了一家叫做天下米行的地方,米行前面已经排满了买米的市民,一个个面露焦虑、大声议论!
“现在大米是一天一个价,前天都还是二两银子一石米,昨天涨到了二钱,今天又涨到了四钱,还让不让人活啊!”
一个伙计凶凶地道:“你买不买,不买就走开,今天你不买,明天还要涨,现在有米买就不错了!”
“哎,官府和朝廷怎么还不赈灾啊,这样下去我们也要成为流民啊!”有一位市民忧心忡忡地道。
“听说张三家的丫头昨天被秦老爷领走了,也就二两银子,哎,多水灵的一个丫头啊!”有人叹息道。
“哎,能够卖到大户人家也算不错了,至少可以活下来,要是被人贩子卖到青楼勾栏里去了,那可就惨了!”
“哎,这就是我们小民的命啊!”
知府范仲满脸色铁青,虽然说大灾之年卖儿卖女也是常见之事,但作为地方父母官,在自己的治下发生这样的事情,心里也不是滋味。
范仲满走上前道:“这个米价是谁定的?”
伙计一看是一位官老爷,态度马上就缓和了很多,不过还是满不在乎地道:“这位老爷,这是米业行会同行们一起商议的价格。我们秦家乐善好施,米行也是最大,但也不能得罪大部分同行不是。再说了,我们也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粮食,现在就是这个行情!”
“大灾面前,你们的粮食卖的这么贵,叫老百姓怎么买得起?”范仲满道。
人群开始起哄,吩咐谴责天下米行是黑了心了,大发灾难财!
米行的伙计脸色大变,大声对范仲满道:“我们老爷说了,这米行是京中的老爷开的,你们要讲理可以找他们去!”
范仲满一听勃然大怒,这个小小米行的伙计竟然狐假虎威,拿京中的势力来威胁自己!
范仲满再也没有了视察的兴趣,带着赵辰等人急匆匆地回到府衙,气的在府衙内堂来回走动。府衙的通判、粮曹等大小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