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瓦夏坐在安塔的臂弯上,他的双手小心地环着安塔的脖颈,浅绿色的宝石项链在他的指尖捏着,悬在空中一晃一晃。
项链不能放在胸口,会硌到大姐姐;大姐姐的脖子很凉,摸着很舒服,但不敢摸,会烫到大姐姐。
卡卡瓦夏认真地想着,盯着手上捏着的项链,看它晃了一会,见安塔一直不说话,小声地主动开口:“大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安塔。”
“大姐姐,谢谢你救我!”
“不用谢。我本来不想救你。”
“我知道,因为大姐姐看不惯不公平的事,所以来主持正义!”
……
安塔一边走着,听到卡卡瓦夏这话,淡淡扫了眼他淡金色的短发。
难以置信,这么阳光向上,理想主义到极致的话,会是砂金说的。
要不是战斗的本能让安塔确认砂金的气息,她真以为是认错人了。
“我一路走来,看过死在不公平里的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要是每一个我都去主持正义,我也不用活了。”安塔平静地说。
“那……那……”这话明显超出了卡卡瓦夏的认知,磕磕绊绊一会,带着点小心翼翼说,“那大姐姐为什么要救我呀?”
这是个好问题。
安塔沉默了一会。
“不能说吗?大姐姐如果不能说,那就不说啦,我给姐姐讲埃维金的故事怎么样……”
……
好吵。
安塔垂眸,停了一会,打断卡卡瓦夏的话,说:“因为你。我看你受到不公平,有点不开心。”
“啊?”卡卡瓦夏愣了下,歪了下头,“我、我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安塔平静地说,“不要问。”
“啊,好,好的……”卡卡瓦夏乖顺地点点头,乖乖趴在安塔肩膀上,真就不说话了。
……但是闲是闲不住的。
不过一会的功夫,卡卡瓦夏就找了其他话题,蹲在安塔肩膀上碎碎念:“大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沙漠深处吗?刚刚那两个人是卡提卡人,是我们埃维金人的死敌。卡提卡人抢走了我姐姐的项链,我想帮姐姐拿回来,就和他们打了个赌。如果小鸟比我先死,他们就把项链还给我,然后他们就把我……”
安塔垂了垂眸,淡淡说:“愚蠢。”
“我是受母神赐福的孩子,我特别幸运哦。”卡卡瓦夏强调说。
“进了沙漠你很热,失水过多你会死,就算没有死,你也会很难受。”安塔轻轻说,“你有更聪明的办法,伺机而动,或者等价交换。实在不行,找机会,杀了他们。”
“可、可是,我等不了,”卡卡瓦夏小声说,“他们说要把姐姐的项链丢到火里……项链熔化了,姐姐就没有项链了。”
安塔侧过头,看了眼卡卡瓦夏手中拽着的项链,略微有点讶然。
“怎么了吗,大姐姐?“卡卡瓦夏有点紧张地问。
“这是砂金石。”安塔收回目光,说。
倒是很巧。
“砂金……石?”卡卡瓦夏仔细看着项链上镶嵌着的浅绿色宝石,对着阳光眯着眼,小声重复。
“嗯。砂金石的熔点高达五千摄氏度,一般的家庭用火无法融化。就算丢到火里,它也会完好无损。”
安塔平视前方,边走边说,“那些人无法熔化你姐姐的项链。”
“……所以,”卡卡瓦夏小小声地说,“我没必要和他们赌,是我很笨吗?”
“不是。”安塔说,“你只是没有学习。”
“那……那我要学习,大姐姐教教我,可以吗?”卡卡瓦夏说,“我想活下去,很想很想——不对,和姐姐、和大家一起活下去——”
安塔抬头,望向远方帐篷的轮廓,轻声说:“你到家了。”
卡卡瓦夏也扭过头,看到法蒂娜向他们跑来,脱口而出:“姐姐!”
“卡卡瓦夏!感谢母神,你安然无恙……”法蒂娜把卡卡瓦夏抱在怀里,激动地说,“你……你这是?”
卡卡瓦夏把项链摊开,递给法蒂娜,乖巧地笑着说:“姐姐,我把你的项链从卡提卡人那拿回来啦。”
“你又用你的‘运气’了?告诉了你多少次,不要这样做,你怎么……”法蒂娜脸色一沉,半是心疼地责备起来,过了好一会,她才注意到一旁的安塔,“谢谢你带卡卡瓦夏回来,愿三重眼的母神赐福于……”
法蒂娜越说越不对劲,对上安塔沉静的棕红色眸子,忽地想起来,脱口而出:“你——您就是在卡卡瓦夏出生那天出现的——”
“对,”安塔略微点头,“是我。”
“咦,姐姐认识安塔大姐姐吗?”卡卡瓦夏好奇地问。
“认识……不对,不算认识。”法蒂娜明显有点语无伦次,不安地整了整衣角,对安塔说,“你上次来见证了卡卡瓦夏的诞生,这次又救了他一命——”
“没有救。”安塔纠正说,“他很幸运。就算没有我,他也能自己走回来。”
“不管怎么样,您对卡卡瓦夏有恩——您现在有地方住吗?我现在就收拾一间房间出来……”法蒂娜坚持说。
不得不说,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