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位置上白骨累累,为了权利你不择手段,我又何需顾及所谓的伦理亲情,今日当着母妃的面,我要你下去给父皇、母妃赔罪。”贝慕白此刻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凤泽帝的丧心病狂,他不需要在顾及任何,他毁了这么多人的幸福,也该是他还债的时候了。
踩在凤泽帝胸口的脚使力,看着凤泽帝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凤泽帝死死的瞪着贝慕白道:“顾……贝慕白,我诅……咒你,一生……不得……所爱。”话落贝慕白飞踢一脚将凤泽帝踢出大殿,飞落到院子中斑驳的宫墙上,终是死死瞪着贝慕白没了气息。
“母妃,渊儿今日为你报仇了,渊儿已经夺回了属于渊儿的一切,母妃可以安息了吧!”贝慕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的向无字牌位上磕了一个响头。筹划了这么久,他终于可以为冤死的母妃报仇了,也终是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凤泽帝死了先皇后也死了,十几年前害母后惨死的人都没有了,他的母后可以安歇了吧!他现在已经可以保护好自己,再也不需要母妃为他操心了,他是一国之君没有人
可以再伤害他了。
“母妃,可是为什么我却不高兴呢?皇位、权利我都得到了,已经成为了你喜欢的样子,你想让我成为的样子,可是,这一路上我终究是丢掉了好多人。”贝慕白跪坐在地上,目光涣散的看着无字牌位,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无力感。
“因为我,雨凝被顾辞泽糟蹋了,她和辞轩最后成为这种地步,即使他们不曾怪我,其实渊儿也清楚,若不是因为渊儿,顾辞泽不会去动她的,辞轩走了,这个深宫中我仅剩的亲人也离我而去了,这个皇位做的好寂寥啊!”她们两人都将过错归咎到自己身上,他们从未说过一句中伤他的话,可是他清楚的很啊!顾辞泽起初对莫雨凝和安国侯府并无兴趣,只是因为他的实力太过强大,他才一直想找到安国侯府这个强大的后盾,后来父皇的赐婚,彻底让凤泽帝癫狂,他为了不让他有如此强大的后盾,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情。
“母妃,如今连陌儿都差点离开我,渊儿为了将她留下甚至用卑鄙的手段强求,她或许真的很不愿吧!可是怎么办?渊儿什么都可以放弃,却唯独
不能放开她的手,母妃说过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很难,二十年来只有她走进渊儿的心里,也只有她的喜怒哀乐可以牵动到渊儿的心,这样的女子渊儿如何放的了手呢!”
“当初父皇如此的薄情寡义,母妃却一直爱父皇如初,为了他将自己大好的年华埋葬在这肮脏的宫廷之中,母妃你会体谅我的对吧!渊儿,真的好爱她,所以不论是捆绑还是羁绊我都不会放开她,渊儿承认自己很自私,母妃能原谅渊儿这一次吗?只有这一次,渊儿再自私一次,好吗?”贝慕白此刻就像是一个受伤的孩子一般,在母亲的身边舔砥着伤口,独自伤心不已。微风轻轻晃动白蕃,贝慕白蹲下身子后背贴着放着牌位的桌上,一双眼睛如同死灰一般,木然的盯着屋顶的天花板。
“母妃,她去见她曾经爱过的人了,我比不上他,渊儿好害怕她会离开啊!好怕她心里还爱着别人。”贝慕白喃喃自语,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晴水阁外娄阡陌站在牌匾下,手中紧紧握着那封信,目光看着沉寂的宫殿,不知该如何进入,进入又该如何面对。
她想
不起她与月如霜的曾经,也不想想起,事到如今不论她想不想得起,曾经对月如霜究竟是有多么浓烈的情感,此刻都已经无力挽回了,她已嫁为人妻成为赤羽的皇后,她爱上了别人,而且已经有了孩子,即使是她想起她也无法孑然一身的离开,况且她也不会离开,这里有她爱的丈夫,有母亲留下的东西,更有这些年的情感。十年前的事情她不记得或许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她并不需要去纠结太多,昨夜一夜之间她想明白了很多,既然过去了倒不如让它随风而散,一直念念不忘,一直用它去让去纠缠自己,倒不如真的放手。
“娘娘,要进去吗?”如画看着娄阡陌已经站在外边许久,一直在踌躇着,忍不住开口问道。
“走吧!”娄阡陌紧了紧指尖,抬腿迈进门槛,这一步终究是要迈进去的,有些事情也终究是要面对的,逃避现实只会让她更没有勇气,更加懦弱,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何不说出来,辜负了终究是要辜负了,她无法说服自己去伤害娄阡陌,更无法去离开自己喜欢的人。所以有些事情遗忘了,便遗忘
了吧!遗忘的并不一定是美好的。
娄阡陌头隐隐作痛,指尖覆上太阳穴,使劲的按着,忽然一阵眩晕袭来,幸好如画一直在她身边,及时扶住她,娄阡陌看着眼前的场景忽然唤了一声:“遥哥哥。”
听到这声轻唤,月如霜抬起头寻着声音袭来的方向,将目光从游鱼身上移开,目光温柔的看着远处的女子,她刚才竟然叫他遥哥哥,她是想起来了吗?此刻他分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心境,究竟是在激动她想起来了,还是在害怕她想起这些会陷入无边的痛苦。他已经知道了,她已经看到了那封信,而且在她看到那一对玉玦时应该就已经会猜到一些了。
娄阡陌怔怔的听着方才她说出的名字,她叫他遥哥哥,方才那段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