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族长眼睁睁看着宫氏被拖走,但宫氏毕间王家宗妇,当众被垮了裤子打板子,不仅她丢人,整个王家的脸面也要被丢尽。反应过来后迅速上前跪在石进身边,“大人,不能啊,这宫氏要是挨了打,我王家的颜面何存?我王家以后如何在广元镇上立足啊!”
在石进的为官生涯里,很是清楚上位者的阴晴不定,何况现在面前的是当朝尊贵的长公主殿下。这宫氏落得如此下场,定然是开罪了长公主殿下,但他毕竟与王家族长之间有几分情份在,便警告了一句,“王族长,苏姑娘能进你王家的门,乃是你王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们不但不洒扫门庭好生接待,还出言不逊惹得苏姑娘生气。此番杖打宫氏,让你王家丢尽颜面已经是轻罚了,你赶紧闭嘴吧,难道真想因为宫氏一人让你整个王氏一族灭族吗?”
这话王家族长听着耳熟,啊,先前有人这样警告过他,但那时他只觉得是苏姑娘虚张声势罢了,根本没放在眼里。此刻又从县令大人嘴里听了一遍,王家族长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忐忑不安的朝苏姑娘望过去,刚想开口求情,外头已经传来打
板子的声音以及宫氏羞不欲生的叫喊声。
来不及了!
昭姐儿淡淡的瞥了一眼王家族长,很高兴看着她的威风没了。又道:“石县令,你们都起来吧。”
“谢公……谢苏姑娘。”石进站起身恭敬的立在一侧,不敢擅言擅语。
时候不早了,都有些饿了,昭姐儿也直奔主题,“本姑娘到王家来,是因为我这可怜的表侄女,明明是她被人算计了,不但没人给她撑腰,还要浸她猪笼让她去死,石县令,本姑娘知道天底下有诸多不公之事,但你想让你的管辖之境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同观泽县的县令一样,石进也没什么进取大志,只想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芝麻小官就芝麻小官罢,好在就算是芝麻小官也是一方之长。
听了公主殿下略显警告的话,石进哪里还能不明白她的最终止的。想着这阮家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有幸能得到公主殿下的眷顾为其出头,“卑职不敢,先前是卑职疏忽,请苏姑娘治罪。”
王家族长闻言,立即将目光看向县丞大人,想让他帮着说说一二。谁知县丞大人只皱眉回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把头低下,再不敢乱瞟。
“
你既然知道自己的疏忽,那本姑娘也就不再多言了,只一件事,和离书拿来,和我这表侄女走。”昭姐儿说完,似又想到什么似的,“对了,阮氏,你生的那个孩子你打算如何?”
一提到那个孩子,王家所有人都把耳朵竖了起来。
阮氏泪眼微垂,“虽然那个孩子来例有污,但到底是我怀胎十月产下的血肉,求表姨做主,让我带走孩子。”
“不可。”
外头宫氏的惨叫声凄厉如比,一下又一下,一声又一声的钻进王氏兄弟耳里,他们面如死灰,心中飞速转过无数过母亲要如何活下去的法子,突然就听到阮文玉的表姨提到那个孩子,顿时就把心神给收了。
孩子名义上是王隐的,生父却是王照,母亲亦对这个孩子看重有加,不论如何孩子都不能离开王家。
说‘不可’的是王隐,比起兄弟王照,他更有立场阻止些,“阿玉,我不想和离,我也不想孩子离开王家,孩子姓王啊!”
“你住口。”
再看王隐时,阮文玉眼里除了仇恨就是怨怼,再不复从前半点期待和情分,“你不想与我和离,那你是想让我浸猪笼被沉塘是不是?然后再过个一两年,不,
用不着一两年你就再娶一个进门,然后就当我从来没到过你王家是不是?”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因为心里有你……”
“够了,你心里有我?看看你干出的这些事,哪件事能证明你心里有我?你自己身患有疾不愿承认,让我一个人面对外间的议论和风雨,这就是你说的你心里有我?你心里就只有你自己。而现在呢,你想留下孩子也只是想让你王家有后,压根没想过我做为孩子母亲的心情,这也叫心里有我吗?王隐,你别骗我了,要是你还有半点良心,更别骗你自己了,我求求你,做个人吧。”
王隐语滞,王照又续上了,“那孩子是王家的种,即便嫂嫂你要和离出去,这孩子你也是万万不能带走的。”
一听到王照说话,阮文玉就揪着胸口,似有双无形的手紧紧的捏着她的心房,想憋死她,不让她呼吸。那个夜里的发生的情形原以为是场美梦,但在得知与她在一起的人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自己的小叔之后,她便恶心得不能自己。
更让她不能接受的是那一夜竟是自己的丈夫亲手设计的,她不堪受辱,不想变成一个不贞不洁的女人,她痛苦
得要寻死,是丈夫跪在地上求她,终于说出了他不能生育的事实。当时他说得那样真诚,自己与他又有多年的夫妻情分在,便咽下了这场委屈。
原本以为那一夜的荒唐不会有什么结果,没想到后来她竟真的有了身孕。又加上王照那一夜之后几乎从未主动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便硬生生将那段过往咽下,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孩子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