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的门被砸得咚咚响,老仆耳背听不见,阮文玉却听得心惊肉跳。她不敢开门,也匆匆去告诉老仆不要开门,并让他一直守在大门后,自己则守在儿子身边,忐忑不安的盯着敲门声传来的方向。
王照带着一众王氏子弟狂敲阮家的大门,没用多久就把周围不少百姓给吸引了过来,大家对着阮家门口指指点点,议论不断。
“阮家大门前这几天可真是热闹,瞧瞧那敲门的是谁,不是王家的人吗?”
“是啊,阮氏才从王家和离回来,王家人怎么又找上门来了?”
“多半是为了阮氏带回来的那个孩子,我上午还看到阮氏抱着孩子跪在铁匠铺子前跪求铁匠媳妇给她儿子喂奶呢。”
“王家为一房就只有这一个独苗,难怪王家人不舍得。”
“不舍得怎么能让阮氏把孩子给抱回来?”
“你昨日没到王家门前去看热闹所以不知道,当时县令大人和县丞大人都在,给阮氏做了主,她和王家大爷和离,什么也没要就只抱走了儿子。”
“母子连心,她自然是舍不得她的孩子,即便那孩子来例不干净,总归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嘛。”
“既然县令大人都做主了,怎么王家人还敢前来要孩子?这
么不把县令大人的话放在眼里,王家是想反了天吗?”
“那可就不知道了,兴许王家人昨日只是碍于有县令大人在场,不得不给县令大人面子,故意敷衍阮氏呢。今日县令大人又没在,肯定就要到阮家门前来闹了啊!”
“听说阮二爷这些天一直没在家,现在家里孤儿寡母,还有个耳背的老仆,也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王家这样逼迫?”
众人一言我一语的正说得热闹,有一辆青油布马车忽然朝街那边驶过来,停在围观的人群后面。这是有人注意到那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正是阮家二爷,立即悄声传开了去。
“那不是阮二爷吗?他可算是回来了。”
阮文浩还不知道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他才一回来就看到有人在狂敲他阮家的大门,动静这么大,家里的姐姐和外甥肯定都吓坏了。他快速挤过人群来到人前,发现是王家人,又正巧看到王照站在人群里,他瞬间火气就上来了,一拳就朝王照挥过去。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王照被打得突然,实在没反应过来,所以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拳头,整个人都被打倒在地。嘴角瞬间就出血了,待他抬头看到怒不可遏的阮文浩,先是没来由的一阵心
虚,然后起身抹角嘴角的血。
“阮兄,你回来啦。”
王家子弟看到王照被打,放弃了继续敲门,转头扶起王照并同仇敌忾的瞪着阮文浩,其中就有王达,他觉得昨日王家人因为阮文玉的事丢尽的脸面,今日得到要到阮家来抢孩子的消息,怎么也不能错过,抢回孩子,他就觉得是在抢回他们王家的脸面。
“姓阮的,你敢动手打人,当我们王家没人吗?信不信我们一人一拳锤死你!”
王达那嚣张的模样半点儿也不像是唬人的,可是阮文浩也是豁出去了,硬挺着脖子开口,“你来啊,你来打死我好了,我倒要看看你们王家是不是不怕王法,敢当街行凶滋事。”
“你……”王达指着他,气得眼睛瞪得溜圆。
王照交王达抬起的手臂给按下去,被打了虽然心里窝火,但他自认是读书人,要以理服人,“阮兄,大家都不要冲动,我们不是要找麻烦的,只是想找令姐把昌哥儿接回去的。”
围观的众人一听,果真是来接孩子的呢,大家又议论纷纷起来。
“看吧,我就没猜错,王家查然是来要孩子的。”
“我好像早些时候看到王家大爷也进去过阮家,肯定是没把孩子要回去,这才来了第
二茬儿。”
提到他姐姐,阮文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不是来找麻烦的,不是找麻烦的怎会把我家的大门都要敲烂了?骗谁呢?王家欺人太甚,滚,滚,都给我滚。”
“凭什么?”王达又蹦跶出来,他根本不怕阮文浩一个柔弱书生,眼睛瞪着凶光,“那可是我们王家的血脉,我们王家的骨血,怎么可以流落在别人家里?你回来也好,今日必须让你姐姐把孩子交出来,否则就不要怪我们王家人多势众,要破门进去抢人了。”
“我看你们谁敢?”
阮文浩顿时几步跑到大门前,转头背对着大门,面对着来势汹汹的王家众人,“今天你们要是敢破门,就只能从你尸体上踏过去,否则休想得逞。”
阮文浩不在家,最是抢回孩子的好时候,偏偏阮文浩在这个时间赶了回来,王照心里是没有底了。可他又不能不顾阿娘的嘱托,只得硬着头皮走到一众王家子弟面前,直视着阮文浩的眼睛,“阮兄,王达兄弟说得对,昌哥儿是我王家的血脉,不宜流落在外。不信你问问在场众位乡亲,谁愿意让自家孩子流落在外的?”
“你少在这里偷换概念,我姐姐是昌哥儿的母亲,跟着她怎么就算是流
落在外了?难道世间每个做母亲的人你们眼里都是外人不成?”
王达本想让煽动大家情绪,认同他们到阮家要人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