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筱玥先朝关芯兰福了福身,“请兰姐姐安。”
关芯兰伸手拉过简筱玥落坐,又沏了一盏茶递到她面前,“喝茶。”
“谢谢兰姐姐。”
简筱玥还是有种秘密被看破的难堪感,她低头喝着茶,脸上却是越来越烫。
难得逮到可以消遣简筱玥的机会,关浅浅可不会放过,她笑得就跟外头花会上的花一样娇妍,“玥姐姐,刚才那个是不是就是刘毅刘公子?他的身体康复了吗?”
简筱玥脸色微变,随即解释道:“不是,他不是刘公子。”
什么?不是刘公子?
这回轮到关芯兰姐妹俩吃惊了,她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要是与婚约以外的人约会,让人看到了岂不是要被人骂不守妇道。
“玥姐姐,你可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他真的不是刘公子。”简筱玥微微叹了口气,开始缓缓道来,“年初的时候刘家听说老家有个神医能医治刘公子的病,但那神医脾气怪,不愿意上门诊治,刘家便把刘公子送到那神医所在之地去。谁知道路中遇到大雨,连续好几天的大雨,刘公子最终没能挺过去,死了。尸体反正离刘家老家近,就埋进了刘家祖坟,是以京城并未接到忠勇伯府四公子去世的消息。而且也是在上个月才知道的,忠勇伯府瞒我简家这么久,就是不想我简家好过,因为他们找人算过命,说是我克死了刘公子,他们就想一直瞒着我简家,只要两家不退婚,或者简家不知道刘毅的死讯,我就得一辈子替刘毅守着。”
关浅浅听后大惊失色,她实在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的,“太可恶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做?”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阿爹还是知道了刘毅死去的消息,亲自上门退了婚。”
关浅浅既心有余悸,又是唏嘘,“玥姐姐,那刚才那位公子爷是……?”
“他姓徐,是礼部员外郎。我知道刘家的事情后心情一直不好,便想到大相国寺去上香去去晦气,那日天气不错,我便不想乘车,吩咐马车赶到前头去等我与侍书,我与侍书一起走路,没想到半路竟下起了雨,是徐郎的马车正巧路过,救了我与侍书,后来我们彼此介绍了身份,渐渐地,便有了往来。”
说到这个姓徐的员外郎,简筱玥的表情很是娇羞,傻子都能看出来她这是许了芳心。关芯兰担心她一头栽进去,轻声问道:“你们私定终身了?”
简筱玥没承认但也没否认,而是继续羞红了脸说:“徐郎告诉我他愿聘我为妇,已经差人往老家去信,请他父母进京,届时便到候府提亲。”
玥姐姐有个好归宿,关浅浅很是高兴,她拉着简筱玥的手,“太好了,玥姐姐,你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而关芯兰的反应却与关浅浅相反,她拧着眉忧心的看着简筱玥,“玥妹妹,这件事你可有向家中长辈透露过?”
简筱玥摇头,关芯兰又问:“那这位徐公子可有到齐恩候府拜访过?”
简筱玥依旧摇头,关芯兰不安的看着她,“虽说你与那徐公子相互通了心意,可缔结姻缘乃是大事,他怎能在你父亲齐恩候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他的父母从老家接来向你提亲?如此做派,真到了那一日,齐恩爷岂不是很下不来台?还有一点,礼部员外郎只是一个从六品的小官,如何配得上你这齐恩候府的尊贵嫡女?届时若你们二人的婚事不成,传扬出去,岂不是要因为徐公子的缘故而连累你的名声?”
楼下的大街上依旧热闹非凡,但简筱玥的表情却是煞白得毫无血色,她不安的攥紧手,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一上姑娘家不知情也就罢了,但徐公子可是在礼部任职,这件事要是处置不当会有什么后果,他肯定比你清楚。但他非但没有顾及,还执意这样做了,原因就只能只有一个,那就是要你简家下不来台,要你非嫁他不可。”
听了这番话,关浅浅吓得捂住嘴巴,大气都不敢出。
而简筱玥呢,她相信关芯兰不会吓唬她,可她心中仍存了一丝侥幸,是以眼神特别的犹豫和挣扎。她没经历过这种事,如果真如关芯兰所言,那就是她再一次被人给算计了。她忍不住红了眼眶,泪水很快顺着双颊往下滑。
看到她哭了,关浅浅着急看向关芯兰,“姐姐,你是不是想多了,那徐家公子万一不是这种人呢?”
简筱玥的目光也闪过一丝希冀,这是希望听到关芯兰说真是她想多了哩。
可关芯兰当了好些年的家了,她夫君身居高位,为不给夫君惹麻烦,接人待物自然要生出几个七窍玲珑心,思虑和眼光早已不似做少女时单纯,是以简筱玥一介绍了徐公子的情况,她才能分析出这其中的利害来。
“她可有告诉你他父母几时进京?”
关芯兰问简筱玥。
简筱玥声音轻轻地,“他说他父母中秋节能进京。”
那就是还有一个月,关芯兰思虑了一会儿,说:“玥妹妹,我也希望是我多虑了,毕竟你与浅姐儿一样都是我的妹妹,我希望你们都能有个好的归宿。可防人之心不可无,玥妹妹,接下来的时间你最好不要与徐公子见面了,即便是见面也不要私下会面,以免让人误会你私会外男,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