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自然不像韩子鑫说的那样,他说的那些全都是敷衍之词,可被岳母大人撞破,他总不能什么都说吧?那就只好狡辩了。
“岳母大人,真的像小婿说的那样。”韩子鑫被无端推了一把,心里虽然憋着气,倒此时此景,也不敢真把甘氏过个岳母大人如何。
“是的,亲家太太,的确是妾身太害怕了,又实在担心姐姐的安危,这才非得守在这里的,求求你不要怪责夫君。”
楚心柔也在旁边附和,可是她这一句夫君,听得甘氏心中鬼火直冒。她想着要是没有这个平妻什么事,她的女儿和女婿的日子是不是就能过得和和美美了?是的,就是这个平妻的错,全都是她的错。
思及此,想及此,甘氏看向楚心柔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一般阴狠。
楚心柔则被甘氏的目光吓得一个劲儿的往韩子鑫身后躲。
“啊……。”
产房里又传出来惨叫声,甘氏也再顾不得楚心柔和韩子鑫,狠狠地刮了他们二人一眼后,甘氏急急进了屋子。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很浓的血腥气味儿,熏得人直想吐,她立即将窗户推开几扇,然后走到床前,看着脸色惨白,头发都汗湿了的女儿,心中百感交集。
“诺姐儿,你怎么样?怎么样?你说句话,别吓阿娘啊!”
南诺的力气已经快用尽了,她从来不知道生孩子竟是这样辛苦的一件事,“阿娘,我没力气了,我快撑不住了。”
听着南诺此虚弱的声音,甘氏将韩子鑫给活刮了的心都有,“你别怕,阿娘来了,阿娘在这里陪着你。”
说完,甘氏拿眼去看接生的稳婆,稳婆两手都是血,看着甘氏的目光有一瞬的闪躲,甘氏又不蠢,自然知道女儿生产不易,肯定是有问题。但现在不是追究什么真相的什么,怎么让诺姐儿母子平安才是正经。
于是她努力敛了敛心神,按下想将这个稳婆活剥了的心思,说道:“这位婆婆,韩府既是请你来接生,那肯定看中的是你的好手艺,你这一辈子肯定也接生了不少的胎,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想来我女儿这样的情形也不是什么大事,还请婆婆你想想法子,只要能让我女儿母子均安,定有重重赏赐。”
甘氏这番话是真心也是试探,她真心希望南诺好,也是试探稳婆的反应,果真在他眼里看到一闪而逝的异常后,她就已经笃定韩子鑫肯定对稳婆说了什么,或者给允了什么诺。
罢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时候,继续说道:“我看时候也不早了,婆婆有什么手段,就请使出来吧,我相信婆婆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稳婆脸色一怔,虽然带着笑意,可眼里却是犹豫一片,须臾之后,像是下了某种决定似的,说道:“大奶奶一天一夜未进食,只是吃了几口水,哪里有力气?我摸她肚子,孩子还好好的,现在赶紧令人去煮碗红糖鸡蛋来,大奶奶哪怕是吃下半碗,也能恢复些力气。”
该死的,这么久了都不给诺姐儿口吃食,甘氏是既痛心又忿恨,立即吩咐自己带来的婆子,“去,煮一碗红糖鸡蛋过来,要快些,大姑奶奶吃了之后好生孩子。”
“是,太太。”
婆子匆匆领命出去,外头的韩子鑫和楚心柔看到甘氏带来的婆子出院子去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二人面面相觑,楚心柔想说些什么,韩子鑫却是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臂,用眼神示意她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楚心柔立即拿眼去斜一旁站着的贾兰,那可是南家舅太太,只要他们说错一句话,定会让人拿住错处苛责。
贾兰注意到楚心柔在拿目光扫她,这二人心虚的模样,贾兰本不想多嘴,但又担心自己若是什么都不做,事后婆母对她有意见,定是要搓磨她的。
“好好的,我这小姑子怎么就早产了呢?妹夫,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楚心柔面色一僵,韩子鑫陪着笑说道:“昨日天气不错,阿柔新从城里花坊那里买了几株菊花回来,想着请阿诺一起观赏,阿诺应了邀,但没想到因为培植花卉的时候路面上没清扫干净,阿诺走在上面一不小心踩滑了,没想到就是这么个意外,让阿诺有了早产的迹象。”
贾兰脸上保持着微笑,但心里却是狐疑不断,她没听说这妹夫的两个平妻关系很好啊?她从婆母处听到的都是楚心柔如何如何的施展狐媚之术勾引妹夫,霸占妹夫,把妹夫的心给勾得死死的,半点也不分给南诺。
这样的人会请她的小姑子趁着天气好出来赏花?她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信呢?可这话是从妹夫嘴里说出来的,她即便是不相信,此时也只能当作是真的。
还不待她说什么,翠娇忽然冲进院子,韩子鑫和楚心柔见着她,眼睛瞪得老大,像是邮到鬼一样。贾兰看在眼里,顿时觉得真有意思。
翠娇进院后,先是狠狠地刮了一眼韩子鑫和楚心柔,然后眼里含着泪冲进了屋里去。
屋里的甘氏还有不停的与南诺说着话,让她千万不要睡着觉,看到翠娇进来了,还忍不住埋怨了一句,“你主子都这样了,你跑到哪里去了?”
谁知翠娇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哭着看向甘氏,“奴婢一直被关在柴房里,要不是那看守的小厮受过主子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