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心柔和韩子鑫眼神闪烁,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翠娇实在忍不住,朝着那二人阴阳怪气说道:“乳母原是早定好的,可是前几天也不知是怎么就得罪了二奶奶,二奶奶一生气,就将乳母给赶出去了。姑爷说是要给我们姑娘找新的乳母,却一直不见有新乳母进门。”
甘氏脸色顿时大惊,本来情绪还有些压抑,这些子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可是眼下她的外孙子吃奶最重要,连忙又吩咐人去找乳母。这倒叫跟来的婆子有些为难,“回太太,这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是早早就把乳母定下的,而且选乳母的条件都很苛刻,一时间哪里能寻到既安全又妥贴的乳母?”
甘氏的目光冷然的瞪向韩子鑫,“你不是说在寻乳母吗?可有接触到合适的?”
韩子鑫拱手,一脸的心虚和谦然,“岳母大人恕罪,实在是小婿公务繁忙,这件事给耽搁下来了。”
自己怀里抱的可是他的亲儿子,没有奶吃他怎么能还跟个没事人一样,毫不着急?
翠娇气得在一旁磨牙,甘氏吩咐婆子道:“你到寅国公府去找咱们家大姑奶奶,她认识的人多,知根知底的乳母定能找出几个,快去快回,我的宝贝外孙子饿不得。”
婆子领命快速离开,甘氏扭头又看到自家女儿正闭着眼,她没睡着,而是在默默流泪。
能不哭么?这可是天大的委屈。
甘氏对贾兰说:“你去门口迎迎,看看你夫君怎么还没来?”
“是,母亲。”
看着贾兰转身离去,韩子鑫的楚心柔心中莫名的恐慌。他与楚心柔相视一眼,随即看着甘氏将孩子搁到南诺身边说道:“今日阿诺难产,幸亏岳母大人及时赶来,否则我与阿柔都不知要怎么办才好。岳母大人辛苦了,这里有岳母大人操心,小婿也就放心了,小婿这就下去吩咐厨下,做些有营养的补品好好给阿诺补一补。”
说完,韩子鑫带着楚心柔要转身离开,甘氏却堪堪将人叫住,“站住,你们着什么急?在事情没说清楚之前,谁都不能离开。”
甘氏示意随行而来的婆子好生照料南诺,自己一挥手示意翠娇跟着她出去。
为了不打扰南诺歇息,甘氏直接让众人随她到了会客的花厅。
甘氏记得上一回过来,花厅里的花架上还摆着女儿有宾君子兰,这会子竟换成了几小缸碗莲,花开得正艳,可是不是她女儿爱的花,甘氏瞧着就是讨厌。
她虽是客,却是这家里的长辈,自然而然的就坐到了主位上,然后神色凝重的扫视众人,“我的好女婿,我女儿难产这件事你若说得清楚,我便饶过你,你要是说不清楚,就别怪我不顾情分,要报官处置了。”
“岳母大人言重了,此事并未有什么隐情。”
韩子鑫心里将甘氏骂得要死,但就因为她是自己的岳母大人,是自己的长辈,他便是再怒也得暂时压抑着情绪。
“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甘氏气得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不定,“好得很,好得很呐,你不说,自然有人替你说,翠娇,你来说说,你家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翠娇早就憋了一肚皮的话,不吐不快了,她往前走了两步,有了甘氏给她撑腰,她的腰板站得笔直,接着忿然开口,“回太太的话,二奶奶昨日邀我家姑娘赏花,我家姑娘本不想去的,可是二奶奶派人三请四请,还说姑爷也在,我们姑娘实在不好拂她的面子,这才撑着笨重的身子前去赴约。结果踩着路上的没清理干净的沙土摔了一跤,妈婢急坏了,连忙喊姑爷和二奶奶来帮忙。谁知道姑爷一见着奴婢,就是一巴掌煽在奴婢脸上,责备奴婢没有照顾好大奶奶。当下那样的境况,明明该救我们大奶奶重要,可是姑爷和二奶奶一个劲儿的指责奴婢没扶好我家姑娘,才让她摔倒。奴婢急得不行,磕了好几个响头才救得姑爷和二奶奶将我们家姑娘给送回房去。我们姑娘发作之后,请来稳婆查看,稳婆是要早产,奴婢吓坏了,这才发现先前我们准备好的稳婆也换了人,奴婢担心姑娘出事,就差姑娘的陪嫁妈妈去请太太你,可是姑爷却说奴婢多事,哪儿有妇人产子不痛苦的?便喊来两个粗使婆子将奴婢和陪嫁妈妈一起关进了柴房。”
说到这里,翠娇已经是泣不成声。
甘氏忿忿的瞪着韩子鑫和楚心柔,“阿诺难产,就算不是难产,身边也该留熟悉的人相伴,你倒好,竟把翠娇等人关进柴房,韩子鑫,你到底有没有心?你这是想至我女儿于死地吗?她为你怀孩子,为你生孩子,怎么就换来你如此狼心狗肺的对待?”
竟然有人说他狼心狗肺?韩子鑫这辈子还没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即便是养大他的嫡母都不曾这样训过他,甘氏凭什么?
这还没完呢,翠娇继续哭诉道:“奴婢一直被关在柴房里,听看守的说大奶奶痛了一天一夜,腹中孩子就是没生下来,奴婢急得嘴角冒泡,说了好些好话才让一个看守去南家报信,请来太太为我家姑娘做主。”
“韩子鑫,你若是对我家诺姐儿有何不满,大可以说出来,你的所做所为分明就是想致诺姐儿于死地。”甘氏气得双手发拌,指着韩子鑫骂道:“你的良心真的被狗吃了,就算你不心痛我的女儿,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