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鑫摇头,眉眼间尽是郁气,“我来时思索一路,实在想不出自己得罪过什么人,会因为我要与你和离而使手段阻止。”
南诺也想不明白,这时甘氏走了进来,她是南诺派翠娇去请来的,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进门就道:“会不会是你嫡母那边?”
“不会。”韩子鑫想也不想就摇头,“嫡母若是有心阻止,早就阻止了,况且兄长远在京外任地,鞭长莫及,这件事不会是嫡母做的。”
屋子里一时安静,谁也想不出来,最后甘氏说:“你且先回去好好想想吧,或许有你想不到的地方,我与你舅兄再说说,看看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做样,于是韩子鑫又无功而返的回了韩家。
楚心柔满心的想做韩家惟一的女主人,没想到韩子鑫带给她的消息竟是没在衙门里备上案,原因是有人出手阻止他与南诺和离。
楚心柔第一想法就是南诺捣的鬼,可韩子鑫却保证不是,那就让楚心柔迷惑了。
“衙门不给备案?”老宅里小江氏听闻方妈妈传来的消息,很是讶然,“这是怎么回事?”
“老奴也弄不明白,但确实是二爷跑了好几日,事情都没办下来。”说到这里,方妈以疑惑的看向小东氏,“夫人,你说到底是什么人会干扰二爷和大奶奶和离呢?他们这样的冤偶不和离难道想让二爷直接休了大奶奶吗?”
“不论是被休还是二人和离,都是要到衙门去备案的,和离不给办,难道被休就给?”小江氏手里的佛珠子有一下没下的转着,思索一阵后说:“我看这事情不简单,背后的人只怕是不愿意鑫哥儿和大奶奶分开哩。”
“按说只要男女双方愿意,是被休还是和离能碍得着旁人什么事?”
是啊,碍得着旁人什么事儿?除非有人看她二人不痛快,就要把这二人这辈子都绑在一起。“且看着吧,总会水落石出的。”
方妈妈敛眉沉默了,实在想不通这其中能有什么官司。
彼时京城一间酒楼中,宣瀚点了一桌子南笙爱吃的菜,二人临窗而坐,一边吃饭一边看楼下大街上的人来人往。
往南笙碗里夹了一块水晶鸡,宣瀚笑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你那好姐妹回了娘家,与韩家二爷夫妻难睦,肯定是不愿意再回婆家去的。如此一来,在娘家的日子一样顺心。”
她怎么可能让南诺的日子过得顺心,从她姐姐死的时候她就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让南诺好过,“那就又要麻烦瀚王殿下你了,我在京中所识人不多,但我想传出些不利于南越前程的话来,并且这话一定要传与与南诺有关。”
南越好不容易考中进士,虽是个微末小官,但总算在朝廷有一席之地,若是因家事所累,影响了官声前途,想来肯定会着急的。
推了一盏果子酒到南笙面前,笑道:“这个容易。”
果然不出三天,韩家二爷要与平妻南诺和离的事情就闹得满城风雨,甚至有说书先生将前初韩家二爷如何娶的平妻这事拿出来说得绘声绘色。
韩子鑫在衙署日子不好过,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还有人问他,“媳妇都回娘家好几日了,你怎么不把人接回来?莫不是真想抛妻弃子吧。”
“听说你后面娶的那个平妻是你的心上人,韩大人,你莫不是想把嫡妻赶出家门,这辈子再和平妻相守一生?”
“说得好听是平妻,说白了还不就是个妾,韩大人,你这般宠妾灭妻,可有将自己的官声放在眼里?”
韩子鑫每日匆匆上衙署,下衙又匆匆回去。楚心柔听到那些传闻,脸色也很是不妥,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好不容易离开韩家的南诺,有可能会回来,还是带着孩子回来。那孩子可是夫君的嫡长子,有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她要是再不能生,也不能再过继宗族里的孩子在自己膝下尽孝。
“夫君,不然你就去把姐姐给接回来吧,我担心再这样下去,夫君在衙署的位置就怕要保不住了。”楚心柔装得善解人意,所有一切都是为韩子鑫着想。
而韩子鑫呢,很是受用楚心柔的体贴,但越是有人劝他接南诺回来,就越是激起他的叛逆之心。
“你胡说什么?你夫君我是凭自己真本事在衙署站稳的脚跟,不是什么人三言两语的流言就能影响到前程的。”他又想到什么,长长的叹了口气,拉过楚心柔坐到自己怀里,语带诸多谦意,“阿柔,真是对你不起,原想着带着你离开京城的是是非非,到任地去过咱们的小日子。如今人走不了了,还得让你跟着我受人非议,都是为夫对不住你。”
听着韩子鑫窝心的话,楚心柔内心无不动容。
她爱韩子鑫,此刻也能确定韩子鑫是爱她的。
“夫君别这样说,只要和夫君在一起,哪怕往后一辈子吃糠咽菜,妾身也甘之如饴。”
搭在楚心柔腰间的手收了收力道,韩子鑫的目光看向门口,“为夫不好过,为夫那南爱的大舅兄也不好过。”
诚如韩子鑫所言那般,南越每日在衙署里也有人关于南诺的数不清的问题问他。
“你妹妹会一直住在你家里吗?你如今是娶了亲的人,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不管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