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秋风袭卷京城的那日,苏瑜等车出发离开了京城,对外说的是去温泉行宫小住。
车室里,昭姐儿将小晏阳抱在怀里,灏哥儿在苏瑜怀里,孩子们还没离开过京城,兴奋极了。小晏阳小脸儿肉嘟嘟的可爱得不得了,她天真的看着姐姐,“我听皇帝哥哥说今年不在京城过年了,那我们还能不能看到过年时放的烟花啊?”
“烟花哪儿都有得放,只要你愿意,等找个地儿,皇姐放给你看。”
“好好好,可以看烟花啦。”小晏阳高兴得手舞足蹈。
苏瑜抱着的灏哥儿也欢快的拍起手,宣祈半撑着脑袋歪靠在车室里,看着心爱的女子温柔的笑着,孩子们承欢膝下,他便觉得心境暖暖的,前所未有的舒适。
午后两个孩子被乳母们抱下去歇着,昭姐儿在车室里伸了个大懒腰,她瞟到父皇在看游记,笑着对母亲说:“母后,我昨日去跟姝姐儿告别,她可舍不得我了,而且我也好好的跟她母亲说了说,除非是姝姐儿自己愿意的,喜欢的,否则绝对不可以逼她成婚,不然我回来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苏瑜轻轻戳了戳昭姐儿的小脑门儿,“你呀,不错嘛,知道护着好朋友了。你一个劲儿的在说她,那你呢,等咱们再回到京城,你肯定也要议亲了,说不定咱们这一趟在路上你就会遇到自己心仪的男子。”
母后从来没开过她的玩笑,一时间昭姐儿耳朵变成了绯色,“父皇,你看到没,母亲欺负我。”
宣祈头也没抬,语色却携着几分笑意,“父皇母后不会强迫你,同样的,只有你愿意,你喜欢的,父皇母后才会同意,不会逼你的。”
父皇母亲的突然不正经,把昭姐儿给整不会了,她嗔怪的瞪了二人,“我就知道你……你们俩会同一个鼻孔出息气,不理你们了,我找晏姐儿和灏哥儿玩儿去。”
昭姐儿撩帘从马车上跳下去,蝶依伸手将她接住,“我的姑奶奶,你可小心些吧,你总不想咱们才离开京城又因为您被摔伤了再打道回府吧。”
昭姐儿站在地上,噘起嘴不满道:“蝶依姑姑,怎么连你也欺负我?”
蝶依疑惑的看着她,自己说的可是大实话,几时欺负她了?又看着昭姐儿朝晏阳公主和小皇子殿下那辆马车走去,她忙不停的喊道:“姑娘,两位小主子刚睡着,你可别去把人吵醒了。”
昭姐儿虽然没理会蝶依的话,但她也没到弟弟妹妹的车室里惊扰他们睡觉,而是上了再往后一辆马车,那车室里是苗二姐和雪娇她们。
看着昭姐儿红着脸又气鼓鼓的上了马车,苗二姐和雪娇相视一眼,她问,“是谁惹我们家宝贝公主生气了?奴婢替你出气去?”
“父皇和母后。”
雪娇一噎,连忙摇头,“那奴婢可不敢,公主饶了奴婢吧。”
昭姐儿瞪了一眼雪娇,仿佛在说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似的。同时她又不好意思告诉雪娇到底是因为什么不高兴,唉,她怎么觉得她的年纪越大,就越难呢?
十月中旬,他们到了嘉兴府,嘉兴府这个季节的杏子很是香甜。聪明的商人制作杏子脯,杏子酒,还有杏子糕等等,马车进到嘉兴府城时,昭姐儿便离开住宿之地带着晏阳和灏哥儿一起逛街去了,除了采玉之外需要留在苏瑜身边服侍,苗二姐要准备吃食,其余的人都去护着那三小的安危了。
在嘉兴府歇脚的地方叫做梨园,知道要在嘉兴府歇几日,青蓝提前到府城中租住的房子。这园子里亭台水榭,雕楼玉砌,美景怡人,苏瑜最喜爱那一道拱形门,只因拱形门从上到下有花海如瀑布坠下来,是极漂亮的紫藤花。
“阿瑜,你在看什么?”
一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苏瑜唇角携笑回头,看进宣祈温柔的目光里,“瞧这紫藤花开得多好?从前在梧桐山庄,我也让人在院子里栽种过这样一排紫藤花。每每个这季节,就会邀上庄子里所有人一起在廊下摆个长桌宴,宴上摆满庄子里栽种和从塘里捉上来的食物,苗二姐做得一手好菜,我们每每都吃得很开心。”
徒然想到什么,唇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你头一回到梧桐山庄那日,我们好像就在摆长桌宴。”
轻轻将人拥进怀里,二人都沉浸在过往的回忆里,幸福的笑着。
采玉从寝室里走出来,在二人身后福了福,轻轻说道:“爷,夫人,房间已经整理好了,请二位进去歇息吧。”
二人进了屋,采玉则神呢恭敬的跟上去,待到两位主子落坐,她立即沏上茶奉上去。茶是宫里带出来的,叫雨前春荣,味道清香扑鼻。
“也不知道昭姐儿他们现在在逛哪里,赶了这些天的路,她也不知道疲惫的。”苏瑜喝了口茶,语色悠悠的说道。
“昭姐儿出宫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又有蝶依雪娇青蓝跟着,不会出什么事,你要是不放心,咱们也可以出去逛逛。”
他们出去逛逛?苏瑜看着宣祈那张太过引人注目的脸,很肯定的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
“我记得前兵部尚书徐志良十年前卸甲归田,回的就是嘉兴府,多年前他还随我出征与北国大战好几场,在我手下当了多少年的副将。那时我还年轻,许多人不服,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