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五万分没料到竟然还有人跟他动手,还是个来历不明的外人。自从家时出了个兵部尚书,他们老徐家在这嘉兴府就是横着走的存在,多少年来谁见着他不是毕恭毕敬的,谁敢向他这样说话?更遑论与她动手了?
“你……你们……。”徐老五指着蝶依,气得牙齿咬得咕咕作响,“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掺和我们老徐家的家事,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们全都轰出去。”
苏瑜扫了一眼这一群人,笑意不达眼底,“堂堂朝廷荣休的兵部尚书,竟被你们这群不知所谓的亲戚拿捏,徐老大人对着你们心软,我可不会,蝶依,让人将这嘉兴府的知府找来,让他替徐老大人做主,把这些年这些恶亲戚从徐老大人手里拿走的铺子田产,全都一毫一寸都不差的都给送回来。”
“是。”
蝶依领命,接着抬手朝空中挥了一下手。
刚始徐家这群亲戚还被苏瑜的话给惊了一下,毕竟知府大人是什么人,怎么可能随意就让人请来请去?她若真把知府大人给叫来了,是不是他们真要把那些年从徐老大人的手里抠出去的田产铺子全还回去?
然后又见这女使不曾离开,只是朝空中挥了挥手,人都不曾移动半步,明显就是在开玩笑嘛。思及此,徐家这些亲戚瞬间就放松了,接着是轰堂大笑,徐老五更是得意的昂起头,用下巴尖戳着蝶依,“就凭你挥挥手的动作就把能知府大人给招来?你们是在开玩笑吗?这要是能把知府大人给招来,我这半边脸就不要了,凑过去让你打到爽为止。”
蝶依冷冷的盯着他,没作声,苏瑜和昭姐儿一起将青衣婆子扶到一旁坐下,“昭姐儿,这婆婆怕是腰给伤着了,你去请个大夫回来。”
“好,我这就去。”
说完,昭姐儿松开了青衣婆子,绕上另一条连廊直奔外去。
徐老五很是轻蔑于眼前妇人的作派,“一个仆妇,死了就死了,给他请大夫就是浪费我徐家的银子,大夫是你叫人请的,可不是我们请的,所以到时候大夫来了,诊费得你们自己出。”
这都是群什么奇葩亲戚?蝶依简直无语了,苏瑜看着青衣婆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嘴唇都没什么血色了,不免担心起来。说起来她还没在这府里见过第三个仆人呢。
徐忠走到徐老五身后,撺掇起徐老五来,“五叔,别给她们吓着了,她们就是虚张声势,还是赶紧把二叔喊出来,等他给了我们保国下聘用的聘礼之后,再让这些人赔偿你和兄弟的医药费。”
徐老五忿忿然的点头,然后又扯起脖子开始喊叫,“二哥,二哥,你快出来,兄弟来看你了。”
徐忠也跟着叫起来,“二叔,五叔和我兄弟都被人给打了,你快出来给他们主持公道啊!”
外院一声接着一声的叫唤,花厅那里想听不见都难,徐志良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汗水一股一股往外冒,他尴尬的看向上首巍然不动的皇帝陛下,“陛下恕罪,都是家里的一些糟心事。”
“徐卿荣休这些年,性子倒不似从前果敢了。”
“唉……。”徐志良长长的叹了口气,语气无奈的言道:“老臣幼时家中穷苦,兄弟姐妹能平安活到大都不容易,老臣的父母去逝得早,老臣也是实在家里没饭吃才去当的兵。直到老臣跟着陛下立下赫赫战功,又做了兵部尚书,家里的兄弟姐妹们日子才好过点儿。只是大家伙儿都是苦日子过怕了,都想从老臣这里捞好处,害怕回到从前的苦日子去。老臣能理解,所以处处忍让,能给的也都不会吝啬,只是没想到他们越来越贪得无厌,到如今,老臣怕是连最后想给自己亲孙子留点薄产的愿意都要落空了。”
“你那孙儿多大了?”
“十二岁,如今正在嘉兴书院读书,他功课还不错,将来若是能考个进士,定能为朝廷分忧。”
提到他的宝贝孙子,徐志良的脸上有些骄傲。
“朕记得当年你荣休时,朕赏了你不少田产铺子,莫不是都被你这些亲戚给要走了?”
徐志良老脸一僵,“陛下恕罪,老臣……老臣实在是……。”
“朕竟不知爱卿还有如此心软的一面。”
“老臣惭愧,老臣惭愧。”徐志良连连羞愧摆手。
“行了,你去处理你的家事吧,朕坐在这里等娘娘。”
徐志良现在脸上有多羞愧,心里就有多烦燥和愤怒,他能在有生之年再见一回陛下,那是多大的福气啊,竟被这些混账给打扰了,现在徐志良将那些亲戚撕了的心都有了。
“是,老臣去去就来。”
前院的人还在一直唤,所有人都在一起喊,都快把徐宅的屋顶给掀起来了,大有不把徐志良叫出来就不罢休的气势。很快徐志良也如了他们的意,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徐志良一出现,众人的视线立即落到他身上,徐老五刚要上前说话,突然发现今日这二哥和平常有些不一样,少了慈和,多添了好几分冷硬和肃穆,就像刚荣休回到嘉兴似的。
“朱嬷嬷,你这是怎么了?”看着她坐在地上,扶着自己的腰,娘娘还借力给朱嬷嬷她才坐稳。
青衣婆子,也就是朱嬷嬷见着家主,立即就哭了出来,“五老爷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