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捕头这样直白的问话,祝兴学干笑连连,因为紧张手不停的搓着,“呵呵,王捕头你可真会说笑,我是……我是……哦,这是我家娘子,她因为犯了错被我罚关柴房,没想到她想不开要上吊自尽,我和妻姐赶过来正好发现救了她。”
王捕头早就得了知府大人的令,而他见惯了各种逮犯人时的场合,眼下什么情形他心里门清了,转头就问马元英,“是这样的吗?”
马元英刚刚死里逃生,来的又是知府衙门的捕快,这简直就是她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不顾脖子内外的不适,爬过去扯住王捕头的皂衣拼命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捕头大人,救救我,祝兴学要杀我。”
马元英的话惊得祝兴学一身冷汗,他上前将马元英扶起来,“娘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不过是气性大了点儿罚里在柴房呆了一夜,是你自己想不开要去死,怎么能冤枉我要取你性命呢?这要是让捕头大人误会了,你可就是存心要冤死我啊!”
曾经被祝兴学搂在怀里,马元英满心满眼都是甜蜜,才过去多久啊,再被他牢牢抱在怀里,马元英却似掉进火坑,迫不及待的想逃离。
“我没有,大人,我要告状。”马元英边说边从怀里掏出状纸,“求大人为民妇申冤。”
看到状纸,马元华和祝兴学都给惊呆了,他们怎么忘了马元英要告状,肯定会写状纸的,现在状纸落到王捕头手里,祝兴学已经吓得脑子都不知道要怎么思考了。
“果然是一份状纸。”王捕头快速扫完纸上的内容,意味深长的看了祝兴学一眼,然后对马元英说:“祝马氏,那你跟我们走吧。”
“不行。”祝兴学立即跳出来反对,他紧紧的握着马元英的肩膀,目光里全是警告,“娘子,为夫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你怎可真把为夫告上公堂,先把状纸收回来吧,之后你想怎样惩罚为夫我都受着,如何?”
马元英愤怒的瞪着祝兴学,随即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祝兴学,你的娘子在你身边站着呢,我是你打哪儿冒出来的娘子?”
“妹妹……你胡说什么?”马元华担心自己真掉进这个官非里,忙走出来同样警告的看着她,“自古哪儿有妻告夫的?你与妹夫不过是闹了点小矛盾,何必闹到官府里去呢?赶紧把状纸收回来吧,家里的哥儿姐儿还等着你们夫妻两个回家呢。”
不拿孩子来威胁马元英也就算了,可马元华拿孩子来威胁她,马元英心里凉得透透的,她讥诮的瞪回去,“姐姐,你说谁和谁是夫妻俩呢?你们两个奸夫淫妇害我陷些丧命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我的孩子还在等我回家呢?你们才是真正的夫妻呢,我不过就是被你们迫害但老天恩赏没有死干净的厉鬼而已。”
状纸上的内容王捕头已经知道的,所以也不奇怪马元英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好了,走吧,知府大人已经在公堂上等着了。”
马元英抬脚离开,王捕头却发现祝兴学还没走,“你还愣着干什么?祝马氏是原告,你可是被告。”
真要到了知府衙门公堂,他对马元英做的那些事还能善了么?还有他的前程还能保得住吗?“捕头大人,不是我不愿意跟你去,实在即便是贱内要告在下,也该由我们户籍县衙主审,实在不好越级闹到知府大人面前去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的确是这样的,不过祝书吏,我能亲自到这里来找人,你以为知府大人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么?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快跟我走吧,这晌午都快过了。”
怎么办?怎么办?
祝兴学完全没办法拒绝王捕头的催促,只好硬着头皮迈步离开。
马元英正心有余悸的庆幸自己再次逃过一死劫,心中更是对太太感念万分,她知道要不是太太,自己这会儿肯定已经死了。正要绕过影壁离开灯笼铺时,突然有人唤住了她,“英姐儿,真的是你。”
一听这声呼唤,马元英整个人都像被人施了法术定住一般,用尽力气扭过头,看到马父马母站在廊下,满脸怒遏和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特别是马母,眼里的恨意简直就像淬巨毒,要不是有捕头大人在,她早就扑过去教训起她来了。
“哎哟,岳父岳母大人,求求你们二位赶紧替我好好劝劝娘子,她写了状纸要将我告到知府衙门去哩。”跟在王捕头身后的祝兴学看到马父马母,马上开始了一番胡搅蛮缠,“都怪我因灯笼铺子的生意好,昨日多吃了两杯水酒,娘子来劝我的时候我酒性上来恼了她,将她送到柴房里关了一夜。没想娘子真生了气,在状纸上胡编乱造了一些措辞,这是要让我颜面扫地呢。”
马父马母迅速拦在王捕头面前,马父赶紧到王捕头面前赔着笑说着话,马母则站到马元英面前,一句话不说扬起手就煽了一巴掌去,“你个孽女,在娘家时就不服管束,到了婆了自有丈夫约束,你怎么还使起性子来要告你丈夫。”
马元英才被祝兴学关起来勒了脖子,这会子的身体就像一个没有多少力气的空壳子,哪里受得住马母这不遗余力的一巴掌去?
“我不仅要告她祝兴学,我还要告你们两个,为人父,为人母,偏心到极致,宠得马元华无法无天,无情无义,自己死了丈夫就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