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仍然昏迷不醒的弟弟,洪凝心中很是焦急,特别是她好不容易逃离洪家堡,然后又鬼使神差似的转头回来。她迫切的想见到这车队真正主人,好确认他们是否真愿意帮自己救弟弟。她能带着弟弟跟着回来,已经是博上一切在赌了,如果知道要赌输,她得提前别谋出路。
陈瑶点头,“那你等等,我去找找蝶依姑姑,有什么消息我会尽快告诉你。”
彼时蝶依正整理出一套新的衣裙出来,准备在主子姑娘沐浴过后更换。见到陈瑶来找她,并且说明了来意,蝶依说知道了,转身就把事情拿到苏瑜面前去说了。
“那两个孩子现在恍若惊弓之鸟,若是不见她,只怕她会惹出什么大麻烦来。”她边说边拿眼去斜宣祈,“陛下,让那姑娘过来,替您解解惑吧。”
洪堡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宣祈等人一无所知。洪凝姐弟俩被堡中之人追杀得紧,想来身份在洪堡家是不一般的。
没过多久洪凝就出现在了门口,蝶依领着她进屋,洪凝没看到这个车队的老爷,只看到主位上坐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原来她就是这车队的女主人啊!洪凝朝着苏瑜曲膝福礼,“小女子洪凝给太太请安。”
“不用这么客气,听说你想见我?”
洪凝郑重点头,半点也不绕弯子,“你们真能救我弟弟的性命是不是?”
姑娘这样直白,苏瑜也直反问得直白,“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知道你和你弟弟的真实身份。”
洪凝警惕的看着苏瑜,若不是看到回洪家堡时遇到地上躺着一地洪家堡护卫的尸体,她都要怀疑这个车队是不是与洪葵一伙儿的?现在太太问这样的问题,她是应该回答的,可她还是很害怕,“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这小丫头此时心生警觉,是不是太晚了?早该带着她弟弟离开车队,不就没这重不安了?“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女的弱质女流,你弟弟现在还生死未明,你这里能有什么值得我希翼的东西么?”
洪凝眼中划过一丝躲闪,让苏瑜知道这小丫头身上果真是揣着秘密的,“我们在洪家堡呆不长,你若是想救你弟弟,最好将洪家堡现在的情况和盘托出,否则就是在耽搁救你弟弟的时间。”
话说到这个份上,洪凝知道没有退路了,她红了眼眶,却是倔犟的仰起脖子,不让眼里的眼泪翻出来,朦胧的视线里,她下了最后的决定,她不能让弟弟死,哪怕这个能救弟弟的希望是假的,她也要拼命博一博。
“我叫洪凝,是洪家堡堡主的女儿。半个月前,我爷爷的养子洪葵发动叛乱,让洪礼那个畜牲给我父亲和爷爷下了毒,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爷爷死后,父亲拼了命的想护着我和弟弟,他也死了。临死前他将堡主印交给了我,嘱咐我那堡主印是要给我弟弟的,绝不能落到叛徒洪葵手里。没有堡主印,洪葵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篡位者。洪家堡里里外外都是洪葵的人,他轻易就找到了我和弟弟,逼我们交出堡主印,我不交,他就喂我弟弟喝了毒药。我好不容易借着堡中老仆人的手逃了出来,可是没想到还是被洪礼那畜牲给追上来了,然后遇到了昭姑娘,后来的事太太你都知道了。”
这番说辞说得很笼统,苏瑜想得到的消息并不多,还是她一句一句来问,“洪家堡有世袭罔替的户部侍郎职位,该是与地方上的官府有联系,怎么就轻易让人把位给篡了?”
这件事她都知道,洪凝不由得目不转睛的看着上位者,“因为这地方上的守备是洪葵的舅兄,他们沆瀣一气,根本不把我们一家人的性命放在眼里。”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叫洪葵的与地方上的守备勾结,为的就是要杀了你们全家好取而代之?”
洪凝点头,似想到什么,眼里的愤恨止都止不住,“去年堡中护卫到五里面的西行山巡视,发现那里有金矿,我爷爷和父亲担心金矿的事泄漏出去引来心怀叵测之人觊觎,就让洪葵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守备将军,他们也往朝廷写了折子说明情况,想让朝廷派人前来开发。但这折子发出去之后一直没得到朝廷的回复,终于有一日我父亲无意中发现那折子根本没送到朝廷手中,而是被守备将军给劫了下来,他与洪葵一起要私吞那座金矿。他们来找我父亲和爷爷游说,可不论他们怎么威逼利诱,我父亲和爷爷都不答应。眼看着洪葵和守备将军的野心掩饰不住,我父亲和爷爷就打算暗中悄悄派人往朝廷传递消息,结果再一次被洪葵发现,他终是让人下毒害死了我父亲和爷爷。还有,除了今日我来前来的这条官道,洛葵早些时候就在洪家堡的另一个方向也开了个城门,为的就是方便他们将西行山里的金矿运回洪家堡。现在我们家就只剩下我和我弟弟了,每年巡察御史到洪家堡都要是查看堡主印的,再有三个月巡察御史就要来了,洪葵现在已经急了眼,不论如何他都会想办法找到我和弟弟,逼我们交出堡主印的。”
真是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波折,苏瑜轻轻的叹了口气,“你弟弟的毒是那个叫洪葵的灌的?”
洪凝点头,哭的声音很是难受,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他看着,让洪礼给灌的。”
也就是说解药只有洪葵知道在哪里,“好了,事情我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