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车队?洪葵猛地站起身,他有些不敢相信那些人会来自投落网。匆匆走出门,又看到候郎向他走来,身后跟着十来个护卫,“堡主,那些敢明目张胆来闯府,实在是不把您这个堡主放在眼里,这次不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离开,否则就太下您堡主的颜面了。”
洪葵自是明白候郎话里的意思,今早大门的那一幕,已经在堡中百姓对他的能力产生的质疑,如果再被人上门挑衅,且让人挑衅成功,那他这堡主以后还有什么颜面在洪家堡中行走?
“派去给我舅兄传消息的人回来了吗?”
“哪儿有那么快,才离开一个时辰呢,再快也得午时前才能回来消息。”
洪葵气得拂袖,加快了脚下步履的速度,走出一道拱形门,就有一个护卫捂着胸口奔来,“堡主,不好了,洪凝姑娘带着一行人去了议事堂。”
议事堂是堡主处理公事之处,也是堡主接见管事与贵友之处,岂是一个外人说进就能进的?
洪葵又改了道匆匆往议事堂而去。
彼时洪凝一行人迈进议事堂,所有的东西都还摆放在原处,可这议事堂的主人却是不见了。宣祈径直走到主位上,撩袍而坐,苏瑜坐在他身边,睥睨的望向门口。洪凝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竟觉着这议事堂的主位让老爷坐着,甚是威严霸道。
很快议事堂外就响起纷踏而至的脚步声,护卫们个个拔刀相向,却是站在门口不敢进来。不多时有人从护卫们让出的道中走出来,正是洪葵与候郎。他们一前一后迈进门槛,看着坐在主位上的一男一女,洪葵惊怒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候郎看着主位上的男子,只见他剑眉星目,威仪棣棣,光是坐在那里不声不言,就足够大让人心生畏惧,他还是头一次在不知道对方是何身份时,感受到彻头彻尾的害怕。
再看洪凝,见着洪葵,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想到父亲和爷爷的死,想到生死不明的弟弟,她当即就扑过去想要掐死洪全葵。蝶依手快将她拉住,轻轻冲她摇了摇头,“切不可冲动。”
洪葵自然是不会将洪凝放在眼里,轻蔑的扫了一眼洪凝之后,对着主位上人道:“你们是什么人,那个位置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识相的赶紧下来,否则后果自负。”
“比这威武的位置,我都坐过,这把椅子我自然也坐得。”宣祈目光森然的盯着洪葵,看到他眼中闪过惊惧之色,却要硬撑着挺直腰背,“听说洪家堡发现了金矿,全被你和地方上的守备将军陆重给贪污了?”
发现金矿,本该第一时间上报给朝廷,死去的老堡主和堡主就是这样干的,以表忠心正直,可惜被他暗中拦了下来自己开采。这是件稍有不慎就会被朝廷抄家灭族的大罪,可是从主位上的男子嘴里说出来却是轻飘飘的。
“是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想从中分一杯羹?”适才过来途中,他又吩咐人去给陆重传信息了,想让他快来支援。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看向洪凝,“莫不是这是你的投名状?”
自己是投名状吗?
洪凝闻言脸色瞬间惨白,她机械的扭过头看向上首的老爷和太太,眼里迸出无尽的绝望。
“不必挑拨离间,金矿的事我们自是要找你好好说道说道,但在此之前,先把洪扬那孩子中的毒的解药拿出来。”
这话把洪葵给气乐了,他真的很好奇,这明明是他的地盘,这几个外人是怎么做到在他的地盘上对着他颐指气使的?“你们是不是没弄清状况?这里可是洪家堡,而我是这洪家堡的主人,你们是什么东西,以为自己有些手段,就能临驾于本堡主之上了是不是?”
“你是什么堡主?”苏瑜也好像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我怎么记得洪家堡的堡主之位是世袭罔替的,请问你是上一任堡主的什么人?”
“我……。”
他本想说他是洪老堡主的义子,可是义子虽是子,但还有个‘义’字,而且老堡主有传承之人,便是洪凝和洪扬,他不论怎么自报家门,都明不正言不顺,所以他才那么急切想把堡主印得到手,至少有一样东西拿出来又镇得住场子啊。
“你既是回答不出来,那便是名不正言不顺,怎敢以洪家堡堡主自居?”苏瑜说着又把目光落到候郎身上,“你瞧着倒是个精明的,应该能明白你们现在的处境吧,先交出解药。”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而且我也不是洪家堡的人。”
候郎一开口,立好就受到洪凝的怒火攻击,“你的确不是洪家堡的人,可你与洪葵狼狈为奸,你就是他身边一条出尽恶毒主意的恶狗。给我弟弟下毒逼我交出堡主印不就是你的建议么?我弟弟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候郎,候师爷,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候郎铁青着一张脸,被一个可以当自己女儿的姑娘辱骂,可不是一种美妙的体验,“你要是实相些,你弟弟哪里会吃苦?”
“好啦。”苏瑜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们没什么意义的对话,“我再问一遍,解药交还是不交?”
洪葵望着苏瑜冷笑,一副我就是不给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嚣张。
苏瑜轻轻叹了口气,“雪娇,蝶依,你们带着洪葵叫上何大夫,到书房还有他的卧室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