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打扰,下次吧,下次太后嫂嫂召我进宫,贵妃娘娘想见我直接到慈宁宫便是。” 她拿权势地位压人,苏瑜便拿辈份说事。 宣珏闻声,用了好大力气才没让自己笑得太过分,抬眼看着肖美媛,可真是难得见着意气风发的贞贵妃笑脸龟裂的样子。莫名的,长公主又添了一句,“去年除夕宴上的事母后受到很大刺激,陛下的身体也隔三差五传 御医,这一年来母后劳心劳力,也的确是甚少能抽出空来召见命妇。宫里也没什么人能替母后分忧,只有我这个做女儿的常常进宫探望,宽慰宽慰。” 这是在暗讽贞贵妃没孝心呢! 肖美媛哪里听不出来,可她又不好真跟长公主撕破脸,只能附和笑道,“是啊,这一年里事情可真多,好在不好的事都过去了,陛下会万岁吉祥,太后也会吉祥如意。” 随侍在长公主身边的宫人进来,曲膝道:“公主殿下,驸马在找您。” 宣珏站起身,对苏瑜说,“小皇婶,我先走了,一会儿宴殿见。” 苏瑜极不情愿的点头,可她实在没有理由留下宣珏,为何蝶依还没回来? 宣珏一走,肖美媛看苏瑜的眼神都变了,像极了看自己砧板上的肉。 宣珏沿着宫廊走,没多久就见到了驸马唐绍宇。 唐绍宇迎上来,“听说你从慈宁宫出来了,我又去了宴殿,却一直没找着你,这是去哪儿了?” 宣珏一把将怀里的琅哥儿放到唐绍宇怀里,“你带着琅哥儿先过去吧,我有点事情不放心,回去看看,一会儿去找你和琅哥儿。” 丢下这句话,唐绍宇还没来得及问她要去哪里,宣珏已经快步离去了,他忙让宫人跟上去。 宣珏之所以会觉得奇怪,是因为肖美媛和苏瑜这两人之间是不可能会坐席长谈的。肖美媛有多恨苏瑜,旁人不知情,曾与她是知交的自己再清楚不过。先前她愿意被肖美媛当枪使,多多少少给苏瑜使过绊子,可自从大相寺那次经历之后,她再蠢也知道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今日她没在宴殿见着苏瑜,从慈宁宫出来竟见着她与肖美媛的心腹女使锦悠在一起。从二人之间的对话来看,是锦悠奉肖美媛之命专程出宫去请苏瑜进宫的。她们二人可没熟到不见面就想对方来串门的地步。 适才二人当着她的面便唇枪舌枪,谁也不愿落下乘,她更觉肖美媛召苏瑜进宫之事有异。还有锦悠进到昭华宫后苏瑜对她的女使说 的那番话,以及苏瑜对她突然的热络,显然,她并不想和肖美媛单独呆在一起。 来到雅絮殿门附近,她见到随肖美媛而来的几个宫人全都守在外头,不时眼神四移,这副警惕的模样显然是不愿意被人打扰。这让宣珏更好奇了,肖美媛要对苏瑜做什么?用得着这样的排场? 好歹她是在宫里长大的,知道这雅絮殿周围什么地方能悄悄掩身。 所以等到驸马吩咐过来的几个宫人追过来时,早已没见了长公主的身影。 宣珏绕到雅絮殿后面,那里有堵三尺高的花墙,花墙瞧着厚字,其实在这个季节只要轻轻动手,那些枝啊叶啊就能分开。宣珏钻进花墙里,脚下徒然打滑朝一侧扭摔出去,她赶紧捂住嘴并抓牢一根手腕粗的树杆,这才没让自己摔在地上。可是她的脚踝扭伤了,痛得她脸都变了形。 她忍着痛苦轻手轻脚挪向窗棂边,借着开了指缝宽的窗扉朝里看去。 苏瑜依旧坐着,肖美媛居然临下的看着她。 肖美媛手里拿着一个绣囊,她从里面取出一对银铃避邪环,扫了两眼,便嫌弃的塞回绣囊并扔给了苏瑜,“好歹是堂堂摄政王妃,还是我儿的婶祖母,你就拿这种东西给我儿作百日宴的礼物,亏你好意思拿得出手。” 苏瑜漫不经心的理着被肖美媛扔过来时弄乱的花穗须,“就算你当了贵妃,有些规矩也还是要守的。这银铃避邪手环是我家衍哥儿百日宴时王爷专程从大相国寺求的,找主持方丈开过光的物什,你居然瞧不上,可见你对你家孩子也并未有多上心。而且我是婶祖母,是如同太后娘娘一般的长辈,愿意送他就该感恩戴德收下,你这般作派,未免太小家子气了罢。” 皇儿不是自己亲生的,纵然没几人知道,但肖美媛心底还是藏着几分心虚,这会儿被苏瑜说她对孩子不上心,无疑是将她内心的惶恐无形中放大了几分,她哪有不慌的?“你胡说什么?我怎会对他不上心?他可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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