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儿子在牢里责怪你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不享,偏要走这断头的路。”从雍王爷的表情里,苏瑜知道他已经想通了。“可不就是么,管好自己的欲念也是一种真本事,管不住可不就得万劫不覆?” “既是想通了,就上路吧,也算是对这人世间有个交待了。” 苏瑜复又转过身去,徐蒙将雍王爷带走。 雍王爷退着走了好长一截路,他死死的盯着苏瑜,直到那抹简单却又像是充满力量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他才慢慢转过身,为时运不济的自己默哀。 午时三刻,大雨非但没有停歇,反正下得更大了。 蝶依轻轻站过来,没有说话。 苏瑜知道,行刑该是已经结束了。 宣萝和宣珠姐妹俩身着素服跪在行刑台前,准备为雍王爷和宣丰收尸。 雍王爷已经彻底不抱活命的希望,低头垂眸,在雨中狼狈得像一条上了年纪的老狗。 宣丰全程瑟瑟发抖,张着嘴巴哆嗦,愣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有一点徐蒙意料错了,他以为不会有多少人围观,可事实却是行刑台周围站满了人,人们撑着油纸伞透过乱溅水星子的雨幕看着跪在行刑台上的两个人。一 个是世子爷,虽然无甚建树,但他们知道世子爷是王爷最心爱的儿子。再一个就是他们敬爱的雍王爷了,他们心里心心念念念了一辈子好的贤王,如果不是他命人关押妇儒,更是利用这些妇儒引诱皇后娘娘现身这件事暴光出来,谁能想到他慈善的面皮下竟藏着这样一副心狠手辣? “不是说有三个么?怎么行刑台上只跪着两个人?” “听说有一个死了。” “怎么死的?” “不知道。” “我看肯定是畏罪自杀。” “唉……,谁能想得到咱们爱戴了大半辈子的王爷,竟是个沽名钓誉之徒。” “可不是?把咱们骗得这样厉害,足见其心思城府,不然也不能把皇后娘娘骗到咱们成江城来。” “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怎么样了?当初要是不她即时现身,我真相信雍王会把孩子从城楼上丢下去。” …… 雨声很大,没有多少话传到行刑台上,但跪在台下的宣珠姐妹俩却听得很清楚。 她们跪在雨中默默无闻,是为雍王爷生前尽的最后一点孝道。 “两位郡主给收了尸,只捡了两副普通的棺木,人已经放到城外的义庄去了,等天一放晴就埋。” 蝶依说。 苏瑜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雍王爷父子俩算是正法了,可宣苑呢?“等这雨一停,咱们也回通阳吧,我有些担心陛下。” 徐蒙知道了苏瑜想回通阳的事,赶到南苑,将他知道的边坠城外的情况以及接到消息要回通阳助阵的事说了。 助阵? 那就是说通阳的情况不容乐观,苏瑜疑惑的问他,“如今城外有北国敌军十万,你要前去助阵与之正面交锋,也只有回到边坠城方可,你这成江城中加上雍王府里的府兵也才七八千人,如何能?过北国十万敌军中间回到边坠城?” “父亲的意思是我带着人先不进城, 埋伏在边坠城外附近,等到两军交战时再从侧面打击敌人。” 在通阳时,她偶尔听到徐老令公和宣祈商议战况,对通阳的近况多少了解些。适才她还和蝶依说要回通阳去,现在面临的情况岂不是和徐蒙面临的一样。 从成江到通阳,正常情况下需要一日半的光景。苏瑜走到窗前,看到窗外不知要下到几时才停的雨,眉宇间浮上淡淡愁绪,“北国大军十万驻守在边坠城外,此举定是铁了心要撕开进攻大唐腹地的一条口子。这场雨 是突如其来,可北国大军肯定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这雨停了之后道路泥泞,极异暴露行踪,成江城这七八千人又不能全调走,否责成江城没有护卫,万一出意外,城中百姓有待如何?” 自古战事起,没有不死人的,将士战死沙场,百姓流离失所都是常态。 “微臣明白娘娘的意思,只是这成江城好歹也有七八千人,虽然一旦暴露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可万一没暴露呢,就会成为一股奇兵力量,削弱北国敌军的实力。” 徐蒙会这样说,肯定也是着急了吧。毕竟拿七八千人的性命冒险,这种事除非迫不得已,否则谁会干?而且事情真有这么糟吗?宣祈会坐以待毙?这可不像是他的风格。 “除了让你带兵回能?支援之外,陛下那里可有其他的消息传来?” 徐蒙摇摇头。 不应该呀! 以她对宣祈的了解,越是这种危急的情况,他越是胸中丘壑才对。“让你带着这么多人回通阳,是陛下的意思还是你父亲的意思?” 这话把徐蒙问懵了,按说陛下在通阳,父亲是做不了主的。可父亲毕竟是徐家军的统帅,他若做这个主也是可行的。 看徐蒙怔怔的模样,苏瑜就知道他心里也没数。罢了,且不去想宣祈在打什么主意,反正这七八千人直接回通阳她不赞成,“不论哪一方,雨天作战都是大忌,且等这场雨结束后再说吧。” 这场雨连续下了五天,就算中间转了连绵小雨,也未曾停歇过。 南宫鹤坐在营帐中喝着奶酒,听着外头连续不断的雨声心情甚是烦燥。他可是在北国王面前立下了军令状的,此战必胜。可出师不利,还没到地方就被雨浇成了落汤鸡。此刻营中不少将士有淋雨发了高热的,也有吃了雨水跑肚拉稀的,总之就是军医忙得脚不沾地。 留着山羊胡须的文师爷戴着北国的儒巾帽撩进帐帘入来,先是向南宫鹤作了一揖,“大将军,适才军医到属下那里说治疗伤寒和腹泄的药柴不多了,需派人回函谷关取,属下特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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