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城门口的时候,有辆马车停在大街中央,车夫是得到过指示的,看到对面的马车,他勒停了马,然后跳下马车后转身就跑了。 对面的马车里坐着蒋氏和孙嬉,孙嬉紧张的拽着蒋氏的手,听着蒋氏吩咐车夫去探看清楚。 很快车夫回来,“太太,是谭氏。” “那走吧。” 蒋氏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孙嬉却喜极而泣,“阿娘,真的是那贱人,她终于还是落到咱们手里了,怎么办?” “她害得你这样惨,阿娘自会为她寻个好去处。”蒋氏慢慢悠悠的说着话,声音里的危险听着让人莫名胆寒。 车夫驾上谭莹雪所在的马车调头,蒋氏戴上帷帽自行驾车跟上。 大半个时辰后,天大光了。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越走越偏,走着走着,孙嬉直觉空气里的气息很不好闻,她撩开窗帷看了看,这条街很窄,两旁的门面的也显得很老旧,屋儋下还有发着臭味儿的水沟沟,几只老鼠光天化日当街乱跑。吓得她赶紧缩回车室里,问蒋氏,“阿娘,我们现在这是去哪里?” “前面就是了。”蒋氏回话。 孙嬉再次撩开窗帷,见着街边的房子越来越疏,然后就看到谭莹雪所 在的那辆马车在前面拐弯了。她所在的马车跟着拐弯,紧接着两辆马车相继信停下,然后一个破败老旧的大院子呈现在眼前。 蒋氏折身撩开车帘,从车室角落里取出一个深褐色的罐子来,然后才跳下马车径直往前面的马车去。 那里车夫已经撩开了帘子,谭莹雪在车室里惊恐万状的看着蒋氏。此时的蒋氏撩开了帷帽,让谭莹雪清清楚楚看清了她的脸。 “唔唔……。”谭莹雪发出唔唔的质问声。 蒋氏示意车夫将人拖下来,然后居高临下看着在清晨的寒风中冷得瑟瑟发抖的谭莹雪,又蹲下身扯开她嘴里塞住的布,还不待她说什么,谭莹雪已经破口大骂,“蒋明容,你个老贱蹄子,你把我弄到这里来干什么?识相的赶紧把我送回去,否则若是我今天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送你回去?你觉得你还有地方可以回吗?谭莹雪,事到如今,你怎么还蠢得如此可爱?”蒋氏冷笑。 谭莹雪强作镇定的神色一滞,是了,是陈氏送她上车的,蒋明容和陈氏就是一伙儿的,她们俩联手将她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 “蒋明容,杀人要偿命的,我现在与 你孙家毫无干系,也不是你家的仆婢,你动私刑也是大罪,你若敢动我一下,我一定会到京兆衙门去告你,让你身败名裂。” 看着谭莹雪做着最后的挣扎,狼狈的样子让蒋氏心里爽得很是通透,她继续冷冷的笑着,“落到我的手里,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翻盘么?就算你逃脱了,苏家还能是你的归宿?我告诉你,你完了,你下半辈子活着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你曾经对我嬉姐儿做过的恶事赎罪。” 谭莹雪闻声,连冷得瑟瑟发抖的身子都忘了抖。她惊恐万状的盯着蒋氏一点一点扯开的唇角,那抹笑就像地狱里面缓缓伸出来一只无肉的手,“你……你想干什么?” 蒋氏打开手里的罐子,嵌捏着谭莹雪的下颌,将罐子里的散着药腥臭的墨色药汁尽数往她嘴里灌。 谭莹雪被五花大绑着,不论她怎样挣扎板命,都无法逃开蒋氏捏住她下巴的手。鼻子里,嘴巴里,全是不知名的液体,她想要呼吸就只能大口大口的往下吞咽。偏偏蒋氏灌得急,呛得她满脸通红。 “咳咳咳……。” 蒋氏终于灌完了,顺手就将药罐丢到一旁碎了,而谭莹雪则被呛得咳嗽不止。 “你……你……咳咳……你灌了……咳咳……我什么东西?” 谭莹雪一说话,渐渐地,发现喉咙像被炭烧似的痛,而且是越来越痛,她张了张嘴想叫喊,可是却发不了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惊恐像无数的蚂蚁在身上爬,吓得她浑身颤粟不止,她再张嘴时,就只有口形,没有声音了。 大约猜到她在说什么,蒋氏好心为她解答,“放心,不是要你命的毒药,这样一下子药死你太便宜你了。这是哑药,会灼伤你的喉咙,喝下去后你这辈子都发不出声了。还有,你别以为这样就完了,谭莹雪,今天,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看着蒋氏咬牙切齿的残忍模样,天不怕地不怕,嚣张了一辈子的谭莹雪终于怕了。 蒋氏站起身退了一步,一挥手,站在马车边上的车夫便走过来打横抱起谭莹雪往那个破败的院子里去……。 孙嬉从马车上下来,“阿娘,这到底是哪儿?你到底要把谭氏怎么样?” “你想知道她的下场吗?” 谭莹雪害她至厮,孙嬉当然想知道她的下场,她点点头。 “跟我来吧。” 蒋氏拉着孙嬉的手跟上车夫,迈进那个破败院子,一进来,难闻的气 味儿熏得孙嬉直捂口鼻。这应该是个一进的院落,院子里脏得简直没地方下脚,孙嬉嫌弃了又嫌弃,若不是想看谭莹雪下场的毅力支撑着,她铁定是坚持不住往里走的。 屋檐下有个喂牲口的水槽,水槽后面勉强能算得上是有间房,堂屋的大门只有一扇,窗户上的窗户纸业已经全都透风。 车夫从堂屋出来,蒋氏带着孙嬉站到窗户外,一看到堂屋里的情形,孙嬉吓得寒毛倒立。 只见屋里有八九个又脏又臭的乞丐,他们流着口水,用一双双不知多少年没洗过的手在谭莹雪身上摸来摸去,谭莹雪痛苦绝望的扭动着身子,很快她身上那件单薄的里衣就被乞丐们扯掉了,接着是兜衣也被扯开,露出雪白细腻的胸,脯来……。 若是谭莹雪能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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