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的心偏太过份,何至于她铤而走险干出今日这荒唐事来?”徐老夫人毫不留情面的怒喝。 不知情的苏宗明一脸的莫名其妙,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能肯定发生的事肯定跟陈氏有关。走到陈氏身边,居高而下的冷视着她,“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你凶她干什么?”看着二儿子对陈氏的态度,这会子徐老夫人很是同情陈氏的处境,“现在还追究出了什么事有什么意义?叫你过来是想警告你,一个家族最忌宠妾灭妻,你活了这么大把岁数,难道不知乱了嫡庶会致家宅不宁么?” 苏宗明胸口憋着气,想着回去再收拾陈氏。这会儿他不敢反驳徐老夫人,拱手作了一揖,“儿子有错。” 见儿子认错,徐老夫人也不打算继续深究,“你知错就好,今日当着皇后娘娘的面我将话放在这里,将来要是再知道你屋里乱了嫡庶尊卑,别怪我不留情面。” 老太太这是要给陈氏撑腰啊! 陈氏虽然心存感激,但这到底不比给苏玫寻个婆家实惠啊!然而适才皇后娘娘已经把话说绝,苏玫的事她是肯定不会再管,看来想让苏玫找到个可靠的婆家还得重新使劲 儿。 苏宗明本来还跟几个新结识的富商高官谈风颂月,好好的心情突然被叫来受一顿警告,换谁能好受?他不敢怪徐老夫人,当着皇后娘娘的面他也敢对陈氏发难。 “儿子遵命。” “你去吧,前院儿还有宾客未散,你去帮着你大哥哥应酬应酬。”徐老夫人挥挥手,示意苏宗明离开。 苏宗明离开前又眼神冰冷的扫了扫陈氏,陈氏不知在想什么,竟未注意到。 等到苏宗明离开,苏瑜便寻了个理由也让徐老夫人和陈氏也一并离去。 花厅剩下杨氏,苏瑜问,“对于姚家祖孙几个你怎么看?”边说边示意杨氏落坐。 杨氏落坐后说:“臣妇对这祖孙几个并不十分了解,只知道姚徐氏与咱们家老太太的确有几分情谊在,否则也不会借此寿辰之际让姚徐氏带着孙子孙女进京游玩。只是咱们家老太太念及着与姚徐氏在娘家的情谊不及深想,这姚徐氏进京恐怕并未如老太太这般单纯。” 这点苏瑜是能看出来的,姚徐氏若真是个心思纯良的,怎会教育出姚秀屏这样大胆的姑娘?还有她的另两个孙子,皆是一副想攀高枝惟恐攀不上的忐忑表情。 “屏姑娘借陈氏 母女的计摆了孙家与老夫人一道,虽是认了,可我觉着这祖孙几个没那么容易善了!你且盯紧些,待到孙家的添妆一到,就找个理由让他们回老家去吧。” 杨氏也是这么打算的,“臣妇知道怎么做。” 且说苏玫离开苏府,正值半下午时候。她在苏府受了那么大的屈辱,心绪灰冷得厉害,也不想回家去呆着,就想在大街上走走。 府里的马车一直不紧不慢跟着她,京城的治安也好到不会有人敢动她,她就这样一路走着走着。人群里三三两两的谈笑声,不远处酒肆的吆喝声,还有南来北往小贩的叫好声,通通从她左耳进去,右耳出来,她的一双杏眼十分无神的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想着她这一辈子的风光和低谷,以及茫茫不知何路的前途,顿时变得浑浑噩噩起来。 不经意间,前面有个算命的卦摊,一张小桌,两条长凳,一个白布招牌,摊主是个道士模样打扮的中年人,他正在代人写书信,等到苏玫走过去时,有个妇人正交了几个铜板取了书信撤身离去。 鬼使神差的,苏玫坐在了长凳上。 她未及出声,道士就问她,“太太要算什么?” “你真的什 么都能算得准吗?”苏玫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道士笑道:“自是都能算准,只是天机不可泄露,贫道就算是算准了,也不能道出十分天机,否则会折了贫道的寿元。” 于是苏玫问他,“你看我像个坏人么?” 道士盯着苏玫的面相,直言不讳,“太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九宫运途波折,择婿姓氏定不能带水,否则九宫运失会阻夫运途,夫更会早亡。” 择婿姓氏不能带水,否则夫会早亡! 沈重霖,他的姓氏带水,难道他是被自己给克死的?苏玫的心绪略略聚拢,开始认真看着道士,“你算得很准,我的夫婿已故,姓中带水。道长,那我这辈子还会有姻缘么?” 道士摇摇头。 苏玫的心更沉了,又问,“那我想守的东西能守得住么?” 道士笑了,“守得住。” 她都没说守什么道士就说守得住?苏玫摇了摇头,表示不信,从袖中掏出一两银子搁在桌上。 起身正欲离开时,道士又道:“太太命中有一子,好生教导,将来尚算能有出息。” 她都没有姻缘了,哪里来的儿子?转过头又问,“你说我不再有姻缘,哪里来的儿子?” 道士边收银子 边神秘兮兮道:“天机不可泄露。” 苏玫觉得这个道士胡说八道,便紧步离开。 道士的一通胡话苏玫并未放在心上,她也不想再走了,直接坐上马车回府。 可是今日在苏府,特别是在苏瑜面前受的那些屈辱怎么也挥之不去,每每想起就让她很是无地自容。 回府后她咐咐女使给她拿来酒,她要大醉一场,她要麻痹自己,她要忘了所有的不开心。 苏玫越喝越高兴,女使往屋里送了两回酒,出来后女使甲说:“太太今儿怎么喝这么多酒?继续醉下去会不会出事啊?” 女使乙道:“姨娘又趁着今日太太不在府里带着姑娘出府去玩儿了,咱们也劝不住啊!” 女使甲道:“你还是去把姨娘找回来吧,太太这样喝下去我真怕会出事。” 女使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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