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黄鸣一如平常的嚣张和叙话,此次安祖培并未理会,而是直接走到苏瑜面前,撩袍直接跪在地上,拱手敬道:“下官安祖培恭迎贵人,贵人万福。” 黄鸣和沈家人被安祖培的态度给惊到了,特别是安祖培小心冀冀的样子让黄鸣莫名的不安起来。 瞧着黄鸣一会儿像是吃了臭虫一样的表情,苏瑜言道:“安大人,朝廷命你照拂下河县,没成想你竟照拂成这样,你说,我该怎么跟吏部说说呢?” 安祖培心跳如鼓,要不是齿关卡着肯定就跳出来了。 他心里在呐喊,“我的皇后娘娘哎,您就别拿下官开玩笑了。” 一个时辰前,县衙突然进来一个不速之客,既不告官也不说事,直接就说要见他。他好歹是一县之尊,若是无事是想见就能见的吗?可是人家拿出了吏部侍郎的官印,他几乎吓得屁滚尿流的跪到人家面前。 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上河县孙家的那位孙大人,而他对自己的说的话更是惊得自己跌了下巴,神魂险些离体。没想到那位贵人居然悄无生息的回了下河县,自己这一方父母官要是接待不周,不仅官没得当,只怕脑袋都要搬家吧。 匆匆忙 忙赶过来,哪里得闲理会黄鸣? “贵人恕罪,都是下官监管不严,才致使太安镇有此恶霸横行多年,贵人想如何处置,下官立即照办。” 听到安祖培说这句话,黄鸣终于是慌了,他跑到安祖培身边,急道:“安大人,你这是在说什么?你为何要对一个妇人如此恭敬?她不过就是新到太安镇的一个过客罢了。” “你给我住嘴。”安祖培瞧着黄鸣这一副不恭敬的嘴脸,真是恨得牙根痒痒,就怕他说错话连累自己,“你真是放肆,不要命了,竟敢冒犯贵人,今次我也保不住你了。” “我记得太安镇镇口有个久弃不用的大戏台,捡着今日了也是,不若县令大人就在那戏台上好好审审这位横行乡里的黄耆老吧,只要大人禀公办理,我相信定会有所收获的。” 下河县县令与黄鸣是什么关系,太安镇人人知道,黄鸣不知道眼前女子的真实身份,但安县令的态度已然让他心生畏惧。又听她如此一提,想来没人敢站出来指证他,如此,心里的不安倒微微平复了些。 “是,下官定会秉公办理,绝不徇私枉法。” 注意到苏瑜点头,安县令才起身招来衙役,“来 人啊,将黄鸣押到镇口旧戏台,本官要在戏台上问案。” 直接衙役将黄鸣押住,黄鸣才真正意识到危险,“大人,你当真啊!” 安祖培懒得听他叫囔,挥挥手,令人赶紧将他带走。 安祖培正要离开,蝶依忽然开口了,“大人留步,你还忘了一个人!” 蝶依边说边看向沈强。 安祖培自然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沈强。 沈强脸色一阵惨白,跄踉着退了好几步,仍被衙役给押走了。 沈妻缩在门后大气都不敢出,沈母惊叫着追了出去,她才敢出来,然后怯怯的问苏瑜,“你们真能办沈强么?” “你是谁?”蝶依问。 “我是沈强的妻子,被他抢来的妻子。” …… 今儿天气微阴,落雪飞散。 太安镇并不大,早晨黄鸣带人踢死田三贵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镇子。 晌午县令大人亲自带着县中衙役来到太安镇,见去了沈府,百姓们又在议论纷纷,皆在颓伤哀叹。 “县令大人与黄耆长穿一条裤子,这会子到他外甥家里去,肯定是去给沈强那混账东西做主的,可怜的田三贵,白死了。” “你小声些,就不怕被人听了去给自己招麻烦?” “怕什么 怕,现在怎么连话都还不能说了?自从这个黄鸣当上了太安镇的耆长,咱们有太平日子过吗?那些商户,沈强看谁不顺眼不是强收保护费就是冤枉人家税没缴齐整。普通百姓,不是抢东西就是打砸,谁敢吱声?” “唉,说起来是很憋屈,一开始不知道黄鸣与县老爷的关系,还有不少人去上告,结果全都是不了了之,反正黄鸣也不是头一回草菅人命了,只怪田三贵命里有此一劫。” “可他到底是给苏家看宅护院的,这苏家老宅无人看管,总会有人往京里边递话的,届时会不会有人替他主持公道?” “递话?谁给京里递话?有了县老爷的看顾,谁敢往京里边乱说话?这田三贵这么大把年纪了,生个病死个人都是常事,京里离这里这么远,苏家人自进京后也就再没回来过,谁会抽空在意一个下人的死活。” 此话一出,大家更泄气了。 这时,忽然听到有人喊,“大家快来看呐,黄耆长被衙役押住了。” 众人面面相觑,以为自己听错了,纷纷出门一探究竟,竟真见到黄耆长左右两手被衙役拘着,他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 “快放开我,你们这些小人 ,素日里可没少吃我的孝敬,今日敢这么对我,简直就是忘恩负义。” “你们能不能慢点走,我的脚要扭了,我的鞋掉了。” “安县令,安妹夫,你差不多就得了,这样当真,仔细我妻妹不让你进门。” “啊,唉哟,我的脚,我的脚真扭了,好痛,啊……” 衙役押着黄鸣打诸多百姓面前路过,看得百姓位一愣一愣的,都在议论: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咦,你们快看,那不是沈强吗?” “我的个乖乖,沈强怎么也被押着?” “这对舅甥本就不是好东西,舅舅出了事,外甥哪里还能独善其身?” 沈强的伤患处被撕扯着,痛得他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只有沈母跟在后头呼喊,“强哥儿,啊,你们放开我的强哥儿啊!” 不多时就有人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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