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没想到贺风竟是如此忠心,一时嘴秃噜,“真不必你动手了,她被关在蛇涧,那里到处都是谁,只要她敢乱走,铁定活不了。” 蛇涧?贺风一听这名字,他一个大男人都浑身发毛,“蛇涧在哪儿?” 看着贺风瞪大了双眼,带着几分逼视的感觉,杜鹃感觉很不好,“你打听这么清楚干什么?” 贺风意识到自己表现过了头,立即改口道:“还不是想给姐姐好好出气,姐姐的皮肤这么好,她怎么敢伤了姐姐?既然姐姐说的蛇涧能困住那小贱人,那我就放心了。” 杜鹃不了解贺风,只能以她对贺风的了解作出判断,“这两日山里可能不太平,你多跟着殷管事好好学学,好给山里多出出力,至于我的伤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这份过度的关心,杜鹃理解为贺风对她有意思。 她已经是二当家的人了,得了那么优秀的男子青睐过,怎么可能看得上贺风这种愣头青? 贺风又不蠢,立即听出杜鹃话里的疏离,但他当作没听明白,“姐姐可别这么说,除了六哥,这世上就属姐姐你对我最好了,我也想对姐姐好。” 杜鹃真怕贺风继续与她纠缠下去,万一让二当家知道了,二当家嫌弃她怎么办? 要知道她全凭在二当家面前得脸,在才镜儿山有一席之地,也算是个小主子,可不能因为贺风这个愣头青,什么都毁了,“你怎么听不懂人话?把你的百合花拿回去,以后离我远点儿。贺二柱,我警告你,不准对我动歪心思,否则你会小命不保的。” 说完,杜鹃把手里的百合花推回到贺风手里,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贺风脸上干笑的表情很快散尽,他扭脸就回了石室,把自己从杜鹃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宣瀚。 “都是属下没用,没打听出蛇涧的具体位置,公子爷,要不要属下再去逼逼那个杜鹃?” “南笙不笨,她被困在蛇涧肯定是着了杜鹃的道,你不了解那蛇涧的具体情况,恐会步南笙的后尘。”宣瀚眼帘半阖,心里在盘算着什么,“我看那二当家娄啸暂时也没空理会南笙,她暂时还算是安全的。你暗中盯着娄啸,咱们找不到蛇涧,他肯定会找到。” 贺风不明白,“要是杜鹃不说,属下直接把她杀了就是,何必等到娄啸给咱们带路?万一南姑娘……” 贺风的话没说完,就得了主子一记眼刀,他赶紧收了声,“殿下恕罪,是属下多言了。” “现以朝廷的驻军还没动静,娄啸的贴身 侍女要是死了,他会怎么做?拼了命也会把咱们找出来。咱们只有三个人,能敌得过这山里的一万多山匪?” 贺风想了想,觉得是这样。 “是属下思虑不周。” “去盯着娄啸吧。” “是。” 鹰隼在黎明破晓的时候落到了黄掌柜的窗户外头,黄掌柜被惊醒后取出绑在鹰隼脚上的消息筒,一看上面的印迹他不敢擅自打开,而是穿了衣裳直奔衙门去。 那时天刚刚亮,萧景仁还没起床,黄掌柜先见着姚副将,姚副将一看那消息筒上的印迹,立即领着黄掌柜去将萧景仁叫醒。 萧景仁松散着发,披着薄衣接见了黄掌柜。 接过他递上来的消息筒,一看上面的印迹就知道是宣瀚的手笔,取出里面的纸,看清纸上的内容后,萧景仁不由得嗔怒道:“咱们这个二皇子殿下还真是任性,先把咱们从同梓叫到这万明县来,坏了咱们先攻打水寨的计划,明明计划好两日后进攻镜儿山的,现在居然说让咱们今日就带兵出发。这么着急,本帅怎么觉得他像是有什么把柄落在镜儿山了似的,迫不及待让咱们去救命呢!” 这是在说大唐的二皇子殿下,那么尊贵的身份,姚副将和黄掌柜可不敢多言。 又把纸上 的消息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理解错,萧景仁不由得叹了口气,“真是任性,还有呢,镜儿山派了个殷管事来,想在今日下午之前搞到咱们对付镜儿山的路线图。黄掌柜,你知道这殷管事是什么人么?” 黄掌柜摇了摇头,“回大人的话,草民不知。” “辛苦你了,下去吧。” “姚副将你去送送黄掌柜,顺便把玉石铺子的姜玉爷给本帅找来,有些问题本帅得好好问问他。” “是。” 这二人走后,萧景仁歪在椅子上,默默地铺平纸,笔蘸墨,然后给宫里那位皇帝陛下报告他儿子的行踪和处境。 玉石铺子的门将将打开,就有消息递进去,姜玉痴听得心惊肉跳,周大掌柜还在呢,怎么就让他到衙门去?这……他要用什么借口才能瞒过周大掌柜?还是说钦差大人是觉得现在用不着瞒了?他叛徒的身份可以彻底见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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